傅华年冲进最后的那个卧室之前,心中几乎已经变成了不可抑制的绝望,他的大手紧紧地握着那金色的门把手,第一次想要祈祷神灵: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他的人已经控制了整幢别墅,可是自打他们冲进来,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人,什么人都没有,如果不是他们消息有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走漏了风声,绑匪已经提前转移!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进去看一看超级保镖。拒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其他人都不必跟进去,随后,他缓缓地打开了那扇门。
眼神逡巡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当他的视线接受到了那黑色的一瞬间,他的瞳孔释放巨大的光彩,不可名状的狂喜溢满心头,上天终究没有负他所望。
沙发上的人背对着他,傅华年抬腿朝她走过去,待行至她的面前,看到她闭着眼睛的憔悴面容的刹那,她脸上的苍白让他的每个细胞都开始犯疼,不可抑制的疼。
大概是感觉到了周身气氛的不同,锦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在她刚刚完全掀开眼帘的刹那,傅华年已经一把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薄唇不住地在她耳鬓处摩挲,吮吻着她柔嫩的肌肤,一边不断的呢喃:“锦瑟,锦瑟,我的锦瑟……”
锦瑟已经自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被他抱在怀里,几天来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身子软软的瘫在他的怀里,在这一刻,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华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她微弱而沙哑的女声想起,飘渺的悬浮。
分开整整十天,思念早已充斥心扉,傅华年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满足,幸好她没事,幸好她毫发无损。
傅华年轻声问她:“怎么会这样虚弱,身上有没有伤?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锦瑟在他怀里找了舒适的姿势,复又闭上了眼睛,她不复鲜活色彩的嘴唇轻轻嚅动:“我没事,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傅华年知道她现在肯定是十分虚弱,不论是身还是心,再呆在这个地方,估计更是对她的一种刺激,遂打横抱起她,抬腿朝门口而去。
顾桐他们已经是在外面哀叹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正迟疑着三哥怎么还不出来呢,转身就看见他手上抱了一人自楼上稳步而下。
众人七手八脚的围了上来,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顾桐更是激动的不行:“锦瑟!”
傅华年嘘了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他轻声道:“回去再说。”
看着安静伏在傅华年怀里的锦瑟,众人也大致了解情形,让出了一条路,随即簇拥着他俩上了车。
车上,傅华年让锦瑟的大半个身子都躺在车椅上,将她的上半身抱在怀里,好让她舒服的休息。
锦瑟身上套着厚厚的黑色呢子大衣,傅华年觉得抱在怀里她可能会觉得有些咯得慌,遂将她扶起一些,一手脱了她身上的外套,只留一个薄薄的打底衫,又将呢大衣盖在她的身上给她保暖,这才将她重新抱在怀里。
待到了傅家大宅,傅华年轻手轻脚的将她抱了出来,又一叠声的吩咐小莲去放了洗澡水并让她去准备一些吃的,一路将她抱进了卧室。
他把她放在床上,拉起一旁的被子准备给她盖上:“先好好休息一下。”
锦瑟却是挣扎着坐起:“不,我要先洗澡,我都两天没有洗澡了。”
她是有点轻微洁癖的,平日里连东西都是要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更别提卫生方面了,一天至少得洗两次澡的,早晚各一次。可是在她被绑架的这几天,虽然她可以去洗澡,可是她不敢,她不敢冒险,害怕里面会有摄像头监视器什么的,坚决不洗,也因此憋坏了她。
“我知道,”傅华年按住她的身子,坐在床边轻声告诉她:“你现在没有什么力气,先吃点东西再说其他的,好不好?”
说着,他拿起床头上准备好的牛奶,让她先喝点补充营养超级小神。
哪知牛奶刚端到锦瑟的嘴边,她就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也扭到一边:“把它拿走,我不要闻到这个味道。”
傅华年看她一手不住地拍着胸口,只好将玻璃杯重新搁在了桌子上,他焦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她以前每晚都会喝一杯牛奶的,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这次是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突然闻到那个味道难受,也可能是我在那里没吃东西的原因,你不要担心了,我没
事。”锦瑟握着他的大手安慰他,看他焦急紧张的神色赶紧解释,让他安心。
“他们虐待你,不给你吃东西?”有了这样的猜想,傅华年几乎想要活剥了那群人,最好不要让他找到他们,否则他就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不是的,”锦瑟低声告诉他:“是我自己不肯吃的。也许是我有心理障碍吧,我怕那食物里面会放什么药之类的,每次强迫自己吃进去之后就会跑到卫生间吐出来,不管吃什么都会吐,就连喝水也是难受的不行。”
傅华年听了皱了皱眉,他想了想道:“等你洗好澡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要是你不想奔波,找医生到家里来也行,怎么样?”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用检查的。”锦瑟不想看医生,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傅华年还想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