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宇王妃眼看着马鞭要落在徐灵芸身上,吓得惊叫起来。
“春英!”徐灵芸没想到香兰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王妃跟前居然敢动手,不由大吃一惊,没来得及避开,预料中的痛楚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看见的便是春英挡在她的身前,手臂被马鞭甩了一下,一道血痕极为刺目,惊得她急忙扶住了摇摇欲坠春英。
宇王妃满脸怒意,徐灵芸是她特地请过来的,一是想看看这个嫁入萧家的未来主母,二来也是想示好拉拢一番,若是亲近几次,指不定能从徐灵芸这里下手,打破萧家的牢不可固。
谁知香兰郡主不请自来,最后还用马鞭抽人。要不是徐灵芸身边的大丫鬟护着,指不定鞭子就要落在徐灵芸的脸上破相了。
到时候别说是交好了,萧家人素来护短,萧晗说不定就要跟宇王府撕破脸!
即便是宇王妃,也不敢小看了萧家。富可敌国,背后又有大靠山,宇王爷几次下手都撼动不了萧家,可见藏身背后的人不简单。宇王爷有次喝醉了,还隐约猜测说那靠山指不定便是老皇帝,惊得王妃后背一身冷汗。
这也是她想要招安萧家,而不是跟萧家对着干。
好不容易通过阮婉把徐灵芸请来,如今若是伤着了,宇王妃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以后跟萧家,只怕要交恶了!
她连忙脚上两个会粗使功夫的强壮婆子,把香兰郡主带走,又连忙上前,让两个丫鬟扶着春英进了客房,安抚徐灵芸道:“徐姑娘不必担心,大夫就在府内,上好的伤药都是现成的,绝不会让这丫头留下疤痕。”
“多谢王妃,要不是有这个丫鬟,我就……”徐灵芸红了眼圈,帕子沾着眼角,刚才吓得心跳都要止住了,春英就要出嫁,若是留下伤疤,她还怎么对得起这个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丫鬟?
再就是,府外候着的端砚要是知道了,也是第一个饶不了她!
徐灵芸跟着去客房,眼看着春英手臂上的血止住了,大夫开了药方熬了药,她盯着燕然伺候着春英服下,伤口也抹上了厚厚的伤药,药味跟萧晗上回给自己的一样,果真是御用的上好伤药,春英的脸色也红润了一些,不像之前那般没有血色,她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只是松口气后,她心底的愤怒就怎么也止不住了。若是就这样叫香兰郡主伤了人,就能含糊带过,自己就不姓徐!
徐灵芸用帕子揉了揉眼睛,红彤彤的双眸登时变得红肿。她坐在榻前,无声地落着泪,看得宇王妃眼皮直跳,只得开口安抚道:“香兰不懂事,没伤着徐姑娘真是万幸。”
“的确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要不是春英,那一鞭子就要落在我的脸上了。原本我家世就低微,幸得萧大少不嫌弃,若是这张脸伤了,留下疤痕,就算萧大少再喜欢,萧家只怕也容不下我,以后还怎么能出门见人?”
徐灵芸擦着脸颊上的泪珠儿,看出宇王妃的为难。
香兰郡主的父亲早年立了大功,母亲受到惊吓后提早生下她,身子骨一直柔弱,不能离了御医,就被抱入皇宫养了十年。可以说她从小就养在宫中,十分得皇后的欢心,就跟皇后的亲女儿一般。
宇王妃再厉害,也比不上皇后,总不能出言责罚香兰郡主。
徐灵芸也明白,但是到底不想便宜了香兰郡主。她跟皇后告状那是没有资格,但是宇王妃要进宫,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于是她又低头小声啜泣道:“大少爷走之前,让我出门必然跟大太太和韩夫人报备,回去后也得说说,免得在府外做得不好,丢了萧家的脸面。只是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太太和韩夫人开口了,可怜春英陪了我这么多年,又即将出嫁,嫁的是大少爷身边的得意人,我想瞒都瞒不住,这可怎生是好……”
她瞅着宇王妃的脸色松动了一些,便睁大眼,让自己看起来更无害,小声道:“刚才那么多夫人亲眼看见了香兰郡主的暴行,若是宇王妃视而不见,只怕都说宇王府害怕香兰郡主,没得传出不好的话来。若是开口责罚,香兰郡主千金之躯要是磕着碰着,不知内情的皇后娘娘听说了怕是要埋怨王妃没好好照顾郡主。”
宇王妃一听,别有深意地看向这个小丫头。
原本瞧着柔弱可欺,这次的事确实是香兰郡主先动手不对,但是她了解香兰的性子,不至于这么鲁莽,或许是有人挑衅了她。看来徐灵芸瞧着瘦削柔弱,却是有脾气的,被香兰郡主诋毁的话都记在心上,适时反击了。
徐灵芸先是抬出萧家和韩家做靠山,后来又顾及自己,听着似是为了她着想,说到底不过是想要好好惩罚香兰郡主罢了。
她倒是小瞧了这丫头,若是那一鞭子下去,少不得毁容。估计徐灵芸琢磨着在宇王府,又是自己的眼皮底下,香兰郡主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动手。没想到香兰是个冲动的,一鞭子下去,不知道给自己惹来多少麻烦。
罢了,反正宇王妃的用心,就是要拉拢徐灵芸,不介意给她一个面子。再就是,香兰郡主的性情,确实很该受教训而收敛一下了。
宇王妃伸手拍了拍徐灵芸的手背,笑吟吟道:“还是徐姑娘心善又体贴,不忘给我着想。的确香兰郡主不是我能训斥的,此事还是转告皇后娘娘为好。”
香兰郡主年纪不小,也很该出嫁别到处惹事了。宇王妃跟香兰郡主的母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