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蛮再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已经不在将军府上了,而是活生生的坐在自己身边,用着又宠溺又无奈的眼神瞧着自己,真的好似做梦一般。
诸葛初清虽然衣着有点狼狈,但面容并不憔悴,他微勾起嘴角,握住徐蛮的手,轻叹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
徐蛮想到管事带的话,让她在府里等着他,他明日就归,而她当真没有放在心上,如此一来,难免心虚,脸颊发烫。
“我只是担心……”
诸葛初清一见徐蛮眼底泛出了泪光,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只能靠着她哄道:“今儿有没有吃亏?”
徐蛮摇摇头,想着她将大粪泼在将军府上,黄赫冲那帮子人却只能敢怒不敢言,就算他们事后会报复,但是今儿她却已是出了口气了。
“你是没瞧见当时黄家的人脸都绿了,虽然我也被臭的要晕,可是瞧见他们那副德行,我就打心底里痛快。”徐蛮欢快的扒在诸葛初清怀里,让他搂着自己,她则眼睛亮亮的说着今日之事,甚至有些得意的扬起了眉毛。
“咳咳……”实在不愿被忽视彻底的男人,咳嗽了一声。
徐蛮一惊,这才想起车厢里还有自己的大哥,她顿时从脖子到耳尖都几乎红的滴血,手也如触动雷电般要缩了回去,但诸葛初清却好似并不在意,面色如常的抓紧了徐蛮的手,视线转向徐海生,笑着道:“大哥。”
徐海生暗叹嫁出去的女儿果然就外向了,压住心里那点子酸涩,他正色道:“事情可是完了?”
诸葛初清捏了捏徐蛮的手心,回道:“放心,尾巴都处理掉了。”
徐蛮不满这两人如同哑谜般的对话,瞪着眼睛看向徐海生道:“到底怎么回事,敢情大家看着我着急上火的,心里乐呵?”
徐海生对着诸葛初清撇撇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诸葛初清亲密的将徐蛮耳边的碎发给她绕到耳后,一点都不担心的瞧着徐蛮一副炸了毛的猫儿样,给她解释道:“将军府里有咱们的人,要出来不难,只是需要一个时机。”
“那若是他们发现你不在了……”徐蛮很怕将军府的人再来生事。
“今日他们会押解诸葛初清进宫复命,岂料中途遇到一群歹人,杀人劫持,诸葛初清从今夜起就会消失踪迹。”诸葛初清用着平和的语调说着惊心动魄的计划。
徐蛮马上反应过来,看来今日大哥与小舅舅前来,都是原先他们商量好的。只不过由着她开了头,越发真实了。不论事实究竟为何,外人只能看的到左将军府将翁主无辜的夫婿抓入府中,甚至要押解入宫,谁知中途出事,翁主的夫婿生死不知,这就可以让诸葛初清趁机做很多事了。
“原本我们是想找别的法子甩开眼线,但正好四皇子出事,我就想着可以借着机会从中浑水摸鱼一次,只是不想你担心罢了,原想着明早冒险回府再与你说,现下你都来了,我也就不用回府了。”诸葛初清始终拉着徐蛮的手,不舍道。
徐蛮终于明白,诸葛初清就是在等这个机会脱身,要离开她一段时间了。
“你要去多久?”她不再问他去做什么,她知道只要她问,诸葛初清就一定会答,绝不敷衍,可她就是窝囊的没胆子听了。
“起码要躲上一段,不过少则三日,多则十日,我定会与你联系。”诸葛初清哪里舍得这如花美眷,心心念念那么多年,去没想到成婚才没多长时间,就遇上了这样的破事,可偏偏也只有他能办。
徐蛮求证的看向自家的大哥,见他也点了点头后,心顿时沉了下来,一股浓浓的眷恋让她与诸葛初清的手十指相扣,死死的不想分开。
“乖,等忙过了这一阵,我陪你出去游山玩水,好不好?”诸葛初清哪里忍心看着心爱的女子露出这样落寞的表情,这会子他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没有应答,只是默默的与诸葛初清的手交缠在一起,连胳膊都紧紧贴着。什么都不想说,徐蛮静静的等待着马车渐停,等待着外头小舅舅的呼唤,等待着诸葛初清最后在她眉心的一吻,深刻而虔诚,就像永不相负的誓言。
“母亲从宫里拿到了舅舅的几滴血,只有诸葛初清知道范太医在哪里,现在谁派人都有可能被人钻了空子,不如就他亲自前去,要安全的多。”徐海生扶着徐蛮,看着她几乎快要哭出来的侧脸,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徐蛮一点点平静了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舅舅,为了吴国的江山,若是像书中那样,舅舅一旦垮了,那么等待自己一家的绝对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从一开始,舅舅与舅妈的生死,就是和公主府紧密相关,所以,大皇子绝对不能继位。
“我知晓了,大哥。”徐蛮转过头,异常的坚定道:“我也能做好需要我做的事情。”
左将军府最近都是建康城里的谈资,之前黄美人一跃而上,大皇子春风得意,左将军府也从很久前与公主和离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然而还没张扬几天,居然又是因为公主府里的那位嫁做人妇的翁主,让将军府几乎臭名远扬,那还真是很臭很臭,以至于将军府旁边的住户,不少人在这一段时间搬离或是暂借住所,只等左将军府上收拾干净,恶臭消退。
然而,翁主嚣张跋扈的故事版本还没兴起来,翁主的夫婿莫名被将军府所擒,翁主上门寻夫的版本又开始大热,跟着接下来,翁主的夫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