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胸膛了,瞳孔放大,车距离前面的卡车不过才三四米,这样的车速撞上去,就算不死也成了废人,他大脑一片空白。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后面握住了方向盘,车子在离卡车一米左右的时候,突兀的往右边拐去,冲向了路边的人行道。
辛亏这里临近郊区,人行道是没有行人。
车子先是撞上消防栓,接着的侧身擦过了路边的电线竿,颠簸了一下,依旧没有停,朝着另一侧冲了过去,苏瑾瑜的鼻尖上都是汗,精神高度集中,强迫自己保持着冷静。三番四次的碰撞,手依旧紧紧的扣着方向盘,未曾有丝毫的怠慢。
汽车歪歪扭扭的行驶了段路程,终于平息了下来。
苏瑾瑜的嘴角渗出血来,不知道是刚刚磕碰到的,还是自己心咬到。他的脸色一片冰冷。
这辆车不光是刹车被人做了手脚,连离合器也是,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是有人下了死手,动了杀心,一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上辈子,他的父母便是横遭车祸。这一次,故步重演,只不过是用在了他的身上。苏瑾瑜觉得自己太大意,没想到这么早对手就按耐不住了。
但是,重活了一次,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
郊区的路上,一辆奥迪飞快的行驶着,风驰电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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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你说这穷山恶水的地儿,连个人影子都没有,难道我们真的乘‘十一路自助式公交车回去?”陆子悻悻的说道。
这‘十一路公交车’自然是指两条腿的徒步。
白穆从汽车下面钻了出来,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陆之昂一眼:“还是不行,好像是发动机出了问题。”
陆子昂被丢过来的‘眼刀子’激得一哆嗦,立马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把嘴巴拉链拉上的动作,彻底闭嘴了。
就在昨天,刚回来不久白二少收到了来自他爹的指令,去给他爹的一个老战友贺寿。
那位白穆见过,很久以前和他家一个军区大院,他和陆子昂都叫了二十几年的叔,算是关系比较亲近。
那位老军人自四年前老伴儿去世之后,就一个搬到了乡下。
也算是十分很会挑地方,住的地方一共就那么十几户人家,山清水秀,与世隔绝,下了公路之后还要开个三个小时的泥路,其实那泥路也称不上路,坑坑洼洼,怪石嶙峋,虽然白穆早有准备,开了一辆越野车来,却也挨不住,在回来的途中给熄火了。
关键是这鬼地方手机还没有信号!陆子昂把手机揣进了口袋里,用力得踢了一脚车头,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操!”
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难道今晚还真在这儿宿一晚?
陆子昂突然听见前面有汽车引信的声音,“你看,有车!”
白穆抬起头,果然见着有一辆车跌跌撞撞的往这边开了过来,貌似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车子上下颠簸,底盘太低,不停的刮到地上突出的石头发出刺耳的声音,砰砰作响。
苏瑾瑜在看着公路上‘前方维修’的路障牌时,迫不得已的把车子拐到了这条路上。
汽车疯狂的行驶了将近三个小时,速度已经渐渐的顿了下来,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样开下去可不行,这么差的路况,地盘太低,一不小心翻车了都有可能,况且苏瑾瑜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如果是河或者没有路的话……
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想办法离开这辆车。现在的车速比刚刚减了很多,而且这里路况也不好,车子更是开不快,从车上跳下去也还是有危险,但是注意姿势的话也不至于会危及到性命,
他看着那辆越野车旁边站着的两个人,心里有了底,就算是受了伤,这里有有人,可以寻求救援。
“你快打开车门跳下去。”苏瑾瑜对一边的张兴说。
张兴不笨,只犹豫了片刻就做出了决断,打开了车门,捂着头跳了下去。
苏瑾瑜松开方向盘上面的一只手。连着几个小时的保持着一个动作,血液不循还,半只手几乎是麻木的,根本抬不起来。过了两分钟,情况才稍微的好转。
苏瑾瑜这才把另一只也移开,双手抱头,身体向外倾,快速的打开门跳了出去。也算是不幸中万幸,前几天才下过雨,地上的泥土还比较的松软。除了落地时候的一点儿擦伤,身上就没有其他的伤。
他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气,闭上眼睛,要说刚刚在车上不怕是不可能,他的后背已经被汗给侵湿。
重生一次,他不想这么平白的死,也不甘心。
陆子昂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我|操!这是在拍电影还是怎么着?我不是眼花了吧?摄像机在哪儿?刚刚那两个人跳车了?死了没有啊?”
“去看看,不是就知道死了没有?”白穆说话间,已经朝着事发地点走了过去。陆子昂连忙跟上。
张兴躺在地轻声的哼着,手臂折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一看就是骨折了。
“这个死不了。”白穆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下了定论,又朝着更前面走去。
“这个不会是死了吧?”陆子昂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眼睛闭着,嘴角溢出了血,心想不会是把五脏六腑给摔碎了吧,瞧着挺年轻的人,也挺俊的,就这么去了怪可怜的。
他正在感叹,苏瑾瑜突然睁开了眼睛,波澜不惊的看着眼前俯视他的两个人,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