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上了车,张戚驾驶着青焱升到快车道,急速行驶了起来。起先,杨靖还对这车的内部保持好奇,东摸摸西看看,但琢磨了一会也差不多摸透了,杨靖坐正,为打发无聊,拿出终端玩起了游戏。
张戚始终一言不发,车内只有终端里的游戏播放着轻快的音乐,杨靖玩了两个多小时,车子再平稳,也是高速前进中,他慢慢觉得眼睛有点酸涩,不想玩了,于是将终端重新戴在手上。
车中安静的几乎让人觉得空气都是凝固的,身下的座椅舒服的厉害,简直是在推着人往梦里坠,没一会功夫,他就迷迷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杨靖估计应该挺长,因为他一醒来,心中便有一股休息后的餍足,浑身软绵绵的。他懒洋洋地睁开眼,一张冷峻的脸出现在他上方,车内光线昏暗,那张脸的轮廓都是模糊的,只有一双眼睛褶褶生辉,直直的看向杨靖。因为近在咫尺的关系,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灼热,一下一下喷在脸上。
杨靖吓了一跳,身体大幅度抖动了下,本能地伸手去推,双手抵在一片硬邦邦的胸膛上,掌下是挺衬的布料,在他发劲之前,那具身体已经向后撤开。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杨靖没好气地骂道,挣扎起身,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身下的座椅被放平,怪不得这一觉睡的舒服,浑身一点也没有在车中打盹的僵硬。
“到了。”张戚坐直,他本身就一身黑色军装,车中又暗,他整个人几乎融进了黑暗里。
杨靖望向车外,见这是一处停车场,四周停放不少高级车,远远立着几盏灯,发出昏黄的光芒。
他的手下意识又松了松领带,衬衣的领子敞的更大,刚穿上时的整齐工整全无,张戚看着他露出来的脖颈,车外朦胧的昏黄似乎给皮肤渡了层珠光,让人不禁想要摸一摸。
杨靖打了个哈欠,声音含含糊糊带着鼻音,“走吧,我都饿了。”
俩人下了车,杨靖一边活动肩膀,一边打量四周,这停车场有足球场那么大,此时停了不少车,视野倒是开阔,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座豪华的别墅,外墙是白色的,有灯光装点,像是一个大舞台。
杨靖和张戚不紧不慢走过去,还没进屋,就隐隐能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门口有穿西装的管家,见了张戚,忙上前问好,声音既不谄媚又不巴结,不卑不亢替两人开了门。
屋中金碧辉煌,果然热闹非凡,穿着讲究的人群三五结伴,人虽多,却不至于嘈杂无章,在杨靖跟着张戚踏入这一刻,众人似乎不约而同停止了交谈,安静得连两人深浅不一的脚步声都格外清晰,他们纷纷往这边看过来,灯光自顶上打下来,模糊了周围人的表情,短短走了几步,杨靖就觉得背后的视线像针扎一般。
周围人自动让出一条路,直通向主厅,杨靖看张戚大步流星,气场全开,再加上其他人的反应,有一瞬间觉得他像是来踢场子的,不知为何,也有点兴奋。
很快,俩人来到主厅,只见在一幅油画底下,站着一个气势威严的中年男人,身上也穿着军装,款式和张戚的有些不同,颜色是深灰色,男人脸上蓄着大胡子,高鼻梁,金鱼眼,看向张戚时,脸上露出个夸张的笑容,声音洪亮,“你小子,还以为你不来了。”
张戚还是那幅表情,不冷不热道:“曾军长的生辰,我怎会缺席。”
曾军长爽快地笑了几声,这时,从旁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军座,别来无恙。”
杨靖循声望去,才发现,站在曾军长旁边的不是别人,赫然是杨父,也是曾军长身形太壮气势太强,他一开始竟没看见。
杨父此刻也顾不上看杨靖,而是愣愣地看着张戚,镜片下的双眼布满吃惊,连声音都失了往日的冷静。
张戚冲他点了点头,“多谢关心。”
杨父仍没恢复,勉强挤了个笑脸,曾军长从旁若有所思扫了一眼,见他身体绷的笔直,有些失魂落魄。
曾军长又将目光投向杨靖,虽在掣人都知道彼此身份,但还是缺个介绍,张戚侧了侧头,看了杨靖,然后转过来,“这是我伴侣杨靖,杨靖,这是交里军军长。”
杨靖伸出手,曾军长见状,也递出了右手,却不想杨靖抱了个拳,“久仰久仰。”
他虽说着久仰,但态度敷衍,曾军长手一僵,顺势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土,一旁的杨父见杨靖这样,立刻沉了脸,瞪着眼睛警告杨靖收敛。
曾军长哈哈大笑,声音如洪钟震颤在耳边,他回手拍了拍杨父的肩,故作轻松地说:“我说你们两家可不地道,结了亲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前一阵有消息传出来,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杨父脸色一白,喉咙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张戚缓缓道:“我不喜欢繁文缛节,只和杨靖登了记,倒是委屈他了。”
杨靖看向杨父,拿腔捏调地说:“不委屈,不委屈。”
张戚侧了侧头,专注看着杨靖,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等日后仰吉日,定补偿你一个盛大的典礼。”
杨父脸色又白了几分,表情僵硬,杨靖当张戚在演戏,故意发出一个软软贱音,“达令,我等着你。”
张戚神色不变,甚至隐约嘴角勾了勾,反而是曾军长丝毫不了解杨靖,被那声音吓的浑身一颤。
之后,又来了一拨新人给曾军长贺寿,张戚带着杨靖就离开了,俩人来到餐饮区,只见一排排长桌上,摆放着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