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漪澜听说是齐家成,不禁腹诽一句: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总见着他。而且好像每次见他,总没好事。
彼处的齐家成也不禁打了两个喷嚏,耳根微微有些发红:怎么好像有人在想他?
“齐公子,您没事吧?”管家见他捂鼻子,生怕他身子出了差错,“这春寒料峭的也该多穿几件衣裳,眼下爷要顾着霍大小姐,您可得自己保重。”
“知道了。”齐家成淡淡应着,却开了纱窗望向翡翠阁,“她们住在那儿吗?”
“是。”管家吩咐人将屋内打理好,不扰他休息,离开了。
齐家成笑了笑,算起来他也有一个多月没见着她了。昨日的桃花宴,他本想去悄悄地看上一眼,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该是知道他的心意的罢,那样机灵的一个姑娘。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他。
他忽而见翡翠阁的竹林中一抹水红色,她倒惬意,径直搬了贵妃椅在林中安睡。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他仍能清晰地分辨出她绯红的面庞,俏挺的鼻子,小巧的樱唇。待得一旁的婢女走开后,她就微微睁了眼,她手心里好像捏着什么东西,偶尔会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又放下。是什么,让她面带甜蜜,目中波光流转,令周遭的美景都失了颜色?
那样的眼神,看得他心中大动。
齐家成按着胸口,感觉那里一股劲儿冲上来,越发按捺不住。他忍不住从窗户掠出,踩过几处树顶,顺着竹子滑下,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她边上。
“唔。”霍漪澜正想尖叫,立马被齐家成捂住了嘴。
齐家成对她笑笑,示意她别叫,便放开了。
“齐家成,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霍漪澜瞪眼看看头顶的竹子,“你会轻功?”
齐家成听着前面的话只觉得荒诞,后面才知她不过是调笑:“是,我会轻功。”
“你怎么到凌府来了?”
“我身子不适,来调养几日,不可?”
“你身子不舒服啊?对了,你上次被下了药,后来怎么样了?”
“没事。”
“那你是吃了解药,淋了水,还是那个,找个姑娘?”霍漪澜小手挥舞,一边以自觉不着痕迹的动作将手心里的东西塞到了袖子里。
“你希望是哪一种?”
“这关我什么事?”霍漪澜一听这话不对,连忙摆手。
齐家成没想到她居然不进他的套,暗暗摇头:“不过是一点点药,淋个水就好了。”
“哦。”霍漪澜表情淡淡,没什么表示。
“倒是你,怎么我回去找你的时候你就不见了,如何回去的?”
“是小瑞子聪明。”霍漪澜朝右边努努嘴,那小淘气正倒挂在一棵香樟树上,朝她龇牙咧嘴。
“我听闻太妃娘娘将它送给你了?”
“嗯。”
“你能耐不小,太妃娘娘虽然性子淡泊,但是从来不喜将自己的东西送与他人。”齐家成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但转瞬即逝,霍漪澜也没注意到。
“是小瑞子与我投缘,太妃娘娘才送的。”
“哦。”
“那日无论如何要多谢你。”霍漪澜垂眉顺眼,正经道谢。
“那你要怎样谢我?”
“啊?”霍漪澜竟忘了这个人是没有半点谦虚的,听了他的话,微微有些恼。
齐家成看出她眼中的恼意,不甚在乎,勾了勾嘴角:“你既是出来散心的,不如明日陪我一同出去踏春如何?”
“这恐怕不妥。”
“怎么不妥?不过是一同踏春而已,难道你不想出去自由自在地玩一遭?你在霍府里憋那么久,不闷吗?”
其实霍漪澜心中是蠢蠢欲动,不过毕竟他们不熟,而且还是男女之间,总该避讳着。
“不如你穿个男装?这样便没有人会注意上了。”
“那我要带我姐姐我大哥一同去。”
齐家成略微思考了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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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山林似乎没有什么人工的痕迹,但是也看得出来是有人修整过的,不然还真不合适金贵人家来踏春。因着是初春,所以可见好些鸟儿还有水鸭,在树林山水间扑棱。
虽然远处树木葱郁、层峦叠嶂,但是他们挑了一处小山头,走过几条清幽静谧的小径,便出现了一处小湖,在春日的阳光下波光粼粼,对岸可见一片片的迎春花,还有早开的杜鹃花,偶尔还有几簇山茶花也趁着最后一段时日绽放生命。
霍漪澜想着,若是在此处定居都是舒爽的。她偏过头见霍明泽盯着这美景,眼睛却毫无焦距,撞了一下他的手肘:“你是不是想嫂子了?”
“澜儿,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别坏了人家名声。”
“嘁,你昨日对人家做的事情我可全看到了,若说坏名声,我哪及你啊。”
霍明泽顿时语塞,别过脸去不搭理她。
齐家成领着三人在湖边漫步,没多久竟到了一处山谷,山谷外围是一方平坦的草地,正是午时了,他便吩咐了人铺毯子准备吃午膳。
霍漪澜对于野炊有着莫大的兴趣,奈何齐家成不让她动手,她就只能和霍漪沄坐在那儿看着他们忙碌。
“澜儿,这齐大公子是谁啊?”霍漪沄在休憩间扯了扯她的袖子,大眼睛里都是好奇。
霍漪澜歪过脑袋:“我适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是北都齐家的公子,听说也是皇上的御林军副统领。”
“哦。”霍漪沄低下头去,她想知道的显然不只这些。
霍漪澜看她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