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府邸,大婚之夜,任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太子寝宫内,太子妃会被自己最贴身的侍从所挟持,那人举止明显是要给梁慕凝强灌下一碗燕窝,但又想来,这里毕竟是属皇城内宫,所以她的动作似有节制,生怕惊动了宫外守卫。
梁暮凝一天忙碌,可就算她再疲累,也不至于连个玉碗都端不稳当……所以,她显然是看出了雅雅的问题,才有此举动的,只可惜,有些事的发生总是太过突然,就算聪明如她,亦有反应不及的时候,似如现下情形,她虽能在饮用食物前即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却还是一时大意,没能料到这mí_yào的厉害,原是嗅一下,便会中招的。
燕窝美味,雅雅舀了一勺,亲送到梁暮凝的嘴边,此时,她浑身已然无力,且身体还有隐隐的颤抖,她眼眸深邃,红唇紧闭,只半有惊疑的盯看着面前这人,不发一语。
雅雅勺边用力,却怎么也撬不开她的唇瓣,而自己动作又不敢太过强硬,想是万一发出声响,惊动了守在外殿的宫人,就不妙了。“太子妃娘娘最好还是配合些,不然一会吃苦的、可是您呢……”,她见事态不利,便犹豫了一下后,在梁暮凝的耳旁,低声话道,且语态既是柔韧、又带挑衅。
这声音……实让梁暮凝的心中一震,她眉心紧蹙,似已知道了她的目的,但却依旧不语。
“太子妃娘娘是不是对这燕窝的味道、有些熟悉?”雅雅拿着汤勺,由她嘴边慢慢移到了她的鼻下;这盅燕窝原是用最上好的血燕,经宫中御厨精心调制后,方送来的极佳补品,所以,这碗燕窝羹无论是在色泽、还是味道上,都是无可挑剔的,但现下,梁暮凝却只能对这美味避之唯恐不及了……想来,将最害人的mí_yào,投入最诱人的食物中,及其用心、不可谓不绝!
“我劝娘娘千万不要动气,你该知道,这药效、是越动气,越会发作的快些……”,雅雅一笑,继续道:“想当初,您在洛阳的‘镜花水月’,能和王公子、也就是后来的处罗可汗那般fēng_liú快活,不是还要感谢这加了疏勒河中鲤鱼胆的羹汤呢吗?”
梁暮凝只觉浑身泛热,自己的喘息也是越发急促,她紧闭双唇,不由闭目,尽可能的去平息心情,但炽热的气息仍是不自觉的由双颊流转到指尖、直至全身,她的身体不由颤抖,额角亦有汗珠渗出。
雅雅见她如此,便顺势从她手中夺过了玉碗,“呵、呵呵……”,她的笑声忽然变得低沉而冷冽,隐隐中,似还夹杂着一丝彻骨的伤痛,“娘娘动气了……呵,我还以为娘娘真的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无动’的境界呢,看来、是我太过高看你了,其实,你也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你骗了我,也辜负了高大哥对你的情意,你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活该被玩弄……!”
刻薄的言语,狠毒的咒骂,对于这时的梁暮凝而言,就像是在用鞭子抽打她的全身,撕裂开来的华丽外衣下,露出的是她最不堪的一面,并被人□裸的翻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冰,你到底、想怎样?”凤冠已落,礼服凌乱,梁暮凝歪躺在大红铺盖的喜榻上,用仅有的虚弱气息,喃喃问道。
萧冰僵住表情,双眸中露出了似由地狱而来的愤怒之火一样,狠狠的盯住梁暮凝,“呵……你不知道?呵呵,是呀,你现在已然贵为大唐的太子妃娘娘了,又怎么还会去管我们的死活?”她边说话、边扬手退出了包裹在她头顶的红缎,以及遮挡住她面颊的浣纱,“如果不是因为你迟迟不去营救高大哥,我也不会冒险夜闯东宫地牢……结果,害得自己毁容不说,还害得高大哥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些、这些都是拜你和你那好夫君所赐的!”萧冰一字一句,声音虽是压得很低,可这中间由心而生的戾气,却是不减反增。
梁暮凝神智已然开始混沌,她皓齿狠狠咬住下唇,只希望这样的疼痛可以让她多保持一会清醒状态,费力的抬了抬眼皮,朦胧中,她隐约看见了萧冰左脸下颚处的一道疤痕,似是很深、很深的样子,而后,即无力的垂下眼睑,喃喃道:“我看、倒是我、太高估你了……夜闯皇宫、这么蠢的事,亏你、干的出来……!”
“你……!”萧冰面上先是一怒,随后脸色忽然变得漠然起来,“我早有说过,如果我再来找你,就绝不会是简单了事的……”,她说罢,便扬手一边掐住了梁暮凝的下颚,掰开她的嘴,一边拿碗,将满满的燕窝真灌入她的口中,梁暮凝极力摇头,却是无力摆脱,她只觉这羹汤是直入自己鼻喉,紧接着就是被呛的“咳咳”不断,这咳声叫人听着就好是难受了,就更不要说承受之人的难受感觉了。
在寝殿的一片宁静中,梁暮凝这掺杂着苦痛突然咳嗽,会惊动外殿守候的侍从宫人是必然,萧冰亦不等他们询问,即忙惊慌的唤道:“快、快去禀告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她、她好像中毒了……”。
一直守在外殿的侍女听到这话都是惊住,她们不敢有半刻耽误,即匆忙奔走,有去禀告太子的,有去传唤御医的,倒一时落空了这太子寝宫的里里外外,给萧冰留了可乘之机;她麻利的放下手中玉碗,亦毫不犹豫的扯开梁暮凝身上的喜衣,使她泛着红晕的白嫩胴体瞬间敞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此时,梁暮凝的身体已经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且有不安的蠕动和蜷起,显然,这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