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伺候完项寡妇梳洗,项望山也收拾好了,一家人一道用了早膳。
席间,徐曼青道:“如今夫君已经回来了,我估摸着是不是该把奋儿叫回来,也好给他姐夫磕个头。”
自徐曼青嫁入项家,徐奋实质上就是个拖油瓶。之前项望山不在的时候尚且可以借个由头说是培养个男丁日后好有个仰仗。但现下项望山回来了,徐奋年纪尚小,这一时半会的也奋斗不出个所以然来,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还是得维持目前这种寄人篱下的状态。如此这般,讨好身为一家之主的项望山便是当务之急了。
项望山放下碗筷道:“此事不急,还是让他安心读书比较重要。再说离休沐也没有几天了,待休沐回来再说不迟。”
徐曼青一听项望山竟如此为徐奋着想,心里也很是感激,但面上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点头应下,又安安静静地喝起粥来。
虽说项望山尚未正式封官,但已经要替大将军秦远征处理诸多公务,刚用过早膳就出了门去公干。徐曼青见不用一日长长都对着项望山,暗地里禁不住松了口气。
待到晚上项望山回来,便说宫里已经把时间定下,将于三日后犒赏三军。他与众功臣良将一道入宫听封,届时会有宫里的人到家里来报喜,还得徐曼青出面打点。
徐曼青细细地听了项望山的吩咐,思忖了片刻,遂决定不再隐瞒自己识字的事实,便当着项望山的面拿了纸笔将他交代的话记录下来。
“你识字?”项望山多少有些惊讶。
徐曼青道:“原本是不识的,后来因为要管账,逼得无奈就跟奋儿学了一些。”
“如今看是能看懂个大概,可笔划太多的字还是记不住。”
将手中写了字的纸递给项望山看,项望山一看,果然都是些缺笔少划的字,而且还写得跟鸡爬似的,便笑道:“你能看懂就已经很不错了,以后若有想学的或是不记得的,都可以来问我。”
项望山将手中的纸放了下来,又对徐曼青道:“定远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若不出意外,皇上应该会赐封从四品的诸卫将军。”
徐曼青有些惊讶:“这是件天大的喜事,为何方才在饭桌上你不说与娘听?”
项望山道:“虽说这事八/九不离十,但毕竟圣旨还没有下来,除了你,我未再对第二人说道过此事。”
徐曼青一听心里一紧,连忙起身朝项望山福了福:“恭喜夫君贺喜夫君。”
项望山将她扶起,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以前我出征在外,你和娘在家里没有可以倚靠之人,许多事都让你吃了苦。如今我回来了,定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徐曼青一听,眼眶禁不住有些发酸,难得地没有甩开项望山的手,只是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三日后项望山起了个大早入宫听封,果然刚过晌午,就有宫中的礼官过来报喜。
大红爆竹在烟袋胡同里炸了个震天响,红色的纸屑厚厚地铺了一地。
这项家还真是成了烟袋胡同里最具传奇色彩的人,之前有徐曼青被招入宫中伺候太后的事儿,如今这原本闹失踪的项望山竟然也回了来,而且一下就封了个这么大的官,这街坊邻居的全被喜锣声敲出来看热闹,将整条胡同围得是水泄不通的。
徐曼青那边早就做了好准备,打赏的荷包和礼物都准备好了,项家上下装点一新,主仆皆换了一身打眼的新衣十分喜庆应景,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待宫中饮宴结束,项望山一身酒气地回了来,徐曼青出门迎接,发现下了轿子的项望山不再穿着出门穿的衣服,而是身着绛紫的锦绸公服,头戴进贤冠,脚踏黑皮履,腰侧挂有金银装饰的鱼袋,端的是玉树临风威武霸气。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项望山的身板原本就十分有看头,如今再穿上这一身公服,身上的威慑之气就更重了些,让原本就有些怕他的红儿和小翠是正眼都不敢看一下的了。
项望山给项寡妇问安之后便回了屋,徐曼青将一些贵重的赏赐造了册,先行拿出来给项望山过目。
“还有些绫罗绸缎和古玩玉器之类的尚未来得及清点……”
如今封了官的项望山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徐曼青跟谁都可以甩面子唯独跟项望山不行,故而只能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就算不为她自己,也得为徐奋不是?
项望山打开手边的锦盒,里头躺着的豁然是一张房契。
鉴于他在最后的大决战中突破重围将敌国大将斩落马下,这才使得大齐军队士气大涨一举克敌,那种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的传奇让皇帝龙心大悦,才额外给项望山配了一处城西的五进宅子。
“这宅子是皇上御赐,无论如何也要搬过去,到时候就辛苦娘子打点了。”
徐曼青自是从善如流。这人往高处走,有更好的宅子自然是要搬过去的。
又听项望山道:“现下住着的这处三进院子和原本石河子胡同的那个跨院,我打算记入徐奋名下。”
徐曼青一听,吃惊地抬起了眼。
虽说烟袋胡同的这个三进院子是用她攒下的银钱购置的,但在这大齐,妻子所有的钱财都被看做是丈夫的财产,且这处房产原本就是用项望山的名义买下的,也算是项家的恒产。如今这男人竟然如此大度,要将这个院子记入徐奋的名下?
见徐曼青一脸惊讶,项望山道:“这处院子本就是你辛苦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