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来消息让她大吃一惊。
“是她？”
于嬷嬷就点头，“因事情隐秘，这还是程妈妈私下打探了送回来消息。曾家那位大姑奶奶，浴佛节头天就回了趟曾家。”
“那也不能就说是她。”云清歌淡淡道，“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亲妹妹被人笑话，她脸上也不见得好看。”
前生时候就隐隐绰绰听说过曾氏和她大姐曾明霞不睦，似乎是因曾明霞抢了曾氏夫婿。后头曾明霞做了官夫人，难免在曾氏面前得意张狂几分，可也不用这样做罢。何况云华霆快要做官了，曾明霞当年能设计曾氏，总不会蠢笨如此，分不清时势。
“老奴也觉着奇怪，跟程妈妈一说。她就亲自用收货的名头跟着去了趟蠡县寻到曾家大姑奶奶贴身伺候的下人家里打听。原来曾家大姑奶奶嫁那位宋县令有个远房亲戚，他家闺女也在廖千户身边伺候。”于嬷嬷给云清歌倒了杯茶，笑道：“那户人家送闺女送的早，奈何廖千户瞧不上，只让做个收拾厢房的二等丫鬟。后头芳姑娘到淮州，廖千户就叫她去伺候。”
迷雾已然去掉一层，云清歌捧着茶啜了一口，神色不动，“那她怎知我们安排人去浴佛节动手脚。”这才是云清歌最在意事情。若曾明霞手能伸的这样长，都动到杨州这头，即便无冤无仇，也容不得了！
看云清歌目色稍厉，于嬷嬷低声解释，“说来也是巧的很，照程妈妈打听来说辞，那头晓得曾明月这事后，便想借机让大老爷出丑，好叫芳姑娘也跟着丢脸面。既打定主意弄大事情，便要寻个好时机。正好……”
“正好浴佛节万人进香……”云清歌放下茶盅，扬起眼讥诮的笑了，“看样子，人做多恶事，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有无数人跟着下绊子。可惜得很，曾家日薄西山，养出来女儿也个个没脑子！”
这话荔儿萍儿听不懂，于嬷嬷却晓得深意，当即道：“老奴也觉着那位大姑奶奶做事没过脑子。她到底跟谁亲些？夫家那头远房亲戚又能沾什么光。总不如芳姑娘罢。论起来，芳姑娘以后真进族谱也是大太太名下女儿，她的外甥女。再说那头不过是个丫鬟，廖千户瞧不上就是瞧不上，半点得不到好处，还平白得罪人。娘家妹妹有个私通名头，她当姐姐的脸上也难看，更害娘家跟姻亲撕破脸。”说着啧啧摇头。
到底不是花大心思教养出来的姑娘，内宅里头跟几个乡下丫鬟出身的妾争斗还游刃有余。外头行事上就全无伶俐，办些蠢事。
既为巧合，不是晓得自己在背后做的事情。云清歌便不把人放在心上，她就吩咐于嬷嬷，“寻个人，把消息透给长房那头。”
让曾氏晓得又是嫡亲姐姐在背后捅了一刀，差点连儿子名声一道败坏，怕要暴跳如雷狠狠报复罢。
狗咬狗，从来就是出最好看的戏！
于嬷嬷应下事情，犹豫道：“姑娘，少爷日前来……”
快刀斩乱麻处置完事情的云华烨当晚就到清扬阁，也不知他从哪里晓得云清歌用了三太太手下陪嫁的人探听曾明月事情。依着云华烨机敏，立时猜到云清歌在里头做了手脚，便来追问。
云清歌无言以对。
她没法告诉云华烨她经历过前世，她有不得不竭力压制云华霆前程的苦衷。
说不清楚，只能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