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得干脆,倒叫皇上失笑起来:“好,有朕疼你便是,咱不想那些个。”
“唉,不过这两日园子里头死气沉沉的,再没点子好玩的了呢。”玉嫔刚嚣张了那两日,便被这回这事儿吓得再不敢乱说乱动了。那个同穿来的孙采女也不见了人影,今儿个隐约听了一耳朵,似是犯了事儿,人都不知道弄到哪儿去了呢。
宫中这等密事极多,不过是个采女,多一个少一个的亦没人在意,要不是因着她是老乡,只怕柳蔓月直到这会子都不知道少了这么一个人呢。
“呵,倒叫你没趣儿了,不如朕给你找点乐子?”说着,抬头微想了想,忽笑了起来,“倒忘了,那日应过你的珍珠,一会儿晚上就给你带去,平素没事儿串着玩儿。”
珍珠?串着玩儿?
柳蔓月没好气儿的撇了他一眼,这话他倒真说得出口来,如此败家的行径,也就这天下之主才说得出来呢?
他要坚持拿去,倒也罢,反正自己那处违禁的东西甚多,倒也不怕再多点子什么了,虱子多了不咬么。
二日后正午,宋妃之母李氏坐着马车回到京中。
“老爷,你可要给咱们寰儿做主啊!”手里捧着帕子,遣散了下人,李氏便立时哭了起来。
“你入宫这几日到底如何?”宋大人沉声问道。
“寰儿这回落胎,确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李氏咬着牙齿低声道,“李嬷嬷并珍儿说,那日太医诊脉后曾背着人暗中说、说……怕是寰儿以后再不能有了!”
“什么?!”早先只从园子里头传出小产的消息,宋大人并不知道宋妃究竟如何,还当略养养便好,那孩子毕竟还没怀到一个月,这会子掉了总比七八个月大时再掉好些个。没曾想,竟伤了身子?!
“听说被人暗中下了虎狼之药,一下子便……”说着,李氏又抽了抽鼻子,“珍儿机灵,躲在一旁偷偷听着,一转头,那几个太医只说无妨,开出了药方便去太后处回话了,事后,竟半点消息都没漏出来!”
宋大人闭了闭眼睛,方开口道:“天家之事,自当如此。怪道呢……”
“怪道什么?”李氏擦了擦眼睛,疑问道。
“那日我赴孙大人家之宴时,与那赵太医遇上了一回,曾暗中问了两句,他却只摇头,什么都不肯说,只道叫咱们同伺候寰儿的身边儿人多嘱咐两句,万万小心调养着。”宋大人右手成拳,狠狠在桌上锤了一下,“怕是有人生怕咱们家先得了子嗣呢!”
“老爷是说……”李氏抽了口凉气,朝北面指了指,“莫非是刘……”
“不是他家还是谁家?!”宋大人冷哼一声,“你不也知道?自从皇上大婚后,便没同那个圆过房!这会子见着咱们家寰儿有了身子,自是急了!哼,这般下作的手段……”
“可……皇上太后哪里能容她如此?”李氏仍觉着手脚冰凉,可想想,除了那位,又有哪个敢如此大胆的动手?虽入宫这几日听说那个玉嫔甚得宠,可到底是个没根基之人,若敢如此,便是皇上再宠她,只怕太后也不容得!除了东宫那位,还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