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埋在她怀里,挤在两团中间轻轻拿脸蹭着,许久,方抬起了头来,一双乌黑的眼眸直盯着她好半晌,方轻叹了声气,起身坐了起来。
柳蔓月识趣得紧,虽说压人的是他,疼的是自己,可他到底是皇上不是?
从小炉上头提了水来,倒倒平素净手的水盆里头,搭着湿布子过来,给皇上细细擦着。这活儿这阵子做得多了,倒也熟得紧。净过了皇上的身子,自己方到了边儿上,拿指甲掐着臀后一处穴道,把里头那点子后宫中女子人人恨不能争得死去活来的“好东西”弄了出来,这才略微收拾了下子,自行穿上衣裳。
皇上支着条腿,远远的瞧着她的动作,见她如此,眼睛微缩了下,转过头去,闭了双眼,似在忍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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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小刘子捧着个盒子进了听雨阁二层处。
“嗯?”
“这是今儿个刚到的,北面送来的。”说罢,小刘子将那盒子同一个尚未开封的细棍般的锦帛信一总放到了皇上面前的那条几上。
抬手先取了那信,皇上撑开后就着窗外光亮细瞧着。
小刘子先是低着头,这会儿微微抬眼打量了一下子,心下琢磨着可是要预备好笔墨,等着皇上一会使唤?忽就见皇上那里眉角高高的挑了起来,脸上爬上一个诡异笑容。
那笑,看的小刘子心下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估摸着不知哪个又要遭殃了……平素皇上要是这般笑了,那指不定便是哪个要倒霉了呢……只是看北面的信还会如此……倒还是头一遭呢。
看罢那信,脸上那笑意收也收不回去,皇上只手在边儿上,又去掀开开了那匣子,随即,脸上那笑意更大了起来,伸手把里头物件取了出来,在手上左看右看的把玩了起来。
小刘子猛一见了里头那东西,先是愣了一下儿,随即死低下头,万不敢再瞧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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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园儿里头,一个午觉睡醒了,柳蔓月只觉得身上骨头都快跟散了似的。抬手刚在腰上捶了两捶,忙收了手,又打了个哈欠,高声道:“打水来。”
外头白萱听了,忙起身去取水过来。
白香亦进了屋里头,伺候柳蔓月换衣裳。
“主子这脸……”
“嗯?怎的了?压出印子了?”柳蔓月疑惑抬手按着自己那脸颊,就在镜子里头左右瞧着。美人房中使的是黄铜镜子,只皇帝太后那处才有由打海上运过来的大穿衣镜子,那个跟现代的镜子工艺已没两样,想必回头皇后处应也有这行子使唤。
“不是,只是觉着主子好似睡了一觉后皮肤变得好了些?”白香皱着眉头,左右盯了半晌,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来。
柳蔓月挑眼瞧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果没旁的神情,这才悠悠然的道:“可见,这睡觉果还是能叫人变漂亮的!以后我可得多睡会呢。”莫非是被雨露滋润后的结果?唔,要真这么管用……那她可就彻底不再排斥同小皇帝滚床单的事了。
“是啊,怪道主子是这宫里头生得最好的那个,想必喜园儿、乐园儿里头的那两位,平素睡的定没主子久呢!”白萱端着个盆走了进来,一脸笑意,神采奕奕的模样。
无语的瞧了她一眼,柳蔓月便知她定是不知打哪儿又听来了什么消息:“说吧,又听着了什么?”
“也并没什么,只是秀园儿那边儿……”所谓“秀园儿”,原本是鹤临园儿中的一排房子,以前是备着给随驾的低位妃嫔们住着的所在,这会子因着选秀改到了鹤临园儿中,便干脆划了出来用于选秀。“听说,今儿个有几位秀女被园子里跑进去的毒虫咬了,太医们特特过去,直忙了多半日!这大冬日的,也不知道哪里来得毒虫?”
白萱说得眉飞色舞,就好似亲眼瞧见了那些个热闹一般。
白雪正进了屋子,听她这般说,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又看了柳蔓月一眼,轻叹了一声:“唉,这会子选秀毕了,怕是……咱们再不能住在这处了。”
柳蔓月原本散漫的神情亦是一顿,后恒后宫之中妃嫔位子并不算多,从皇后算下来加上那虚设的贵妃之位一共也才七等,这美人只在才人、采女上头。美人位一共四个,才人七个,采女便是妃嫔中最低的那一位,多少不计。自己这位份已是低得不能再低了,这会子后宫中无傍人,还能坦然住在这个清园儿里头,可要是一旦上头了有了人,虽说不在宫中,不必住在主位的眼皮子底下讨日子过,却也少不得住到那些个小屋子里头去。
另外二白一听,神色皆愁苦了起来,不禁拿眼睛瞧向柳蔓月。直到现下,自家主子还没伺候过皇上,哪里就能提位了呢?
柳蔓月眨了眨眼睛,她不喜欢活在别人眼皮子下头,那样太过辛苦。可亦不想爬得高高的,那样更累,还指不定后头会有多少黑手过来呢。不如……回头跟小皇帝打个商量?自己总归是他的双面间谍吧?不给点儿好处怎么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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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奴、奴才不敢啊!”小刘子跪在地下,磕头有声,身上吓得直打哆嗦。
“怕什么,再说,你又不是没做过?”皇上一腿耷拉在床边儿,踩着下头那脚踏,一腿极没规矩的踩在床边儿上,胳膊亦回在那条支持着的腿上头,脸上似笑非笑的,瞧着便是一副挖了个大坑给人跳的模样。
“皇上,奴才、奴才可真没做过啊!!”小刘子眼睛里头钻出了泪来,这大冬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