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唢呐锣鼓近来,一排排挑着嫁妆礼箱,拿着喜盒的人过去,随后是穿的喜气衣的随从家丁。
中间一头扎红绸的高头大马,上头骑着穿着一身红喜服的喜气满面的英俊新郎官。后面是大花轿,喜娘,丫鬟和随从。
妮妮一瞧,真真奇了,不是说新郎官半残无能吗?高头大马上,那坐着的新郎官,挺直背脊,满面红光,双眼炯炯有神,根本不像街市八卦所说的那样残疾弱体,这暗地谣传的话不能全听呀。
“那就是新郎官了。”
“新郎官长得好俊呀。”
那些平民大姑娘和小媳妇,低声说着,半掩面似做羞答答样,目光都随着新郎官走,大都带着羡慕。她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这种,富贵超人,衣食无忧的生活。
“新郎官是长得不错,就不知新娘子如何了?”
不过,当妮妮暗暗摇头不相信八卦时,旁边又有人说:“呵,好看潇洒有什么用,还不是代替的。”
“是呀,真可惜,马上的新郎官我见过,不是温家三少爷,是温家二少爷。”
“噢,真的,原来如此。”
啊,那人说什么呢?这妮妮真被惊倒了,新郎官还可以代替的?要是像他们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新娘子也可以代替的了,怪不得呀,刘嬷嬷,刘管家他们会找上她来陪嫁,想代替了。
刘员外和刘老夫人不可能真的,会让他们家宝贝女儿嫁过来的,不然也不会一有机会,刘嬷嬷就诱骗妮妮了。他们难道找到代替的人了?
想着,妮妮就使劲往前挤,睁大双眼向花轿看去,可惜有花轿挡着哪能瞧得见新娘子。
不过,倒给妮妮瞧见了一人,熟悉的。扶手在花轿边的有好几人,那边几个妮妮瞧不见,这边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喜娘。
喜娘画着妆,盖着不知几层厚的粉,还血盆大口。妮妮不认识,不是刘嬷嬷,就算卸了装妮妮相信也不是,因为刘嬷嬷比这个喜娘的身段大上一圈了。
那讨厌的刘嬷嬷没有陪嫁过来。
但是两个丫鬟中的一个,她虽然微低着头,可那脸蛋儿,妮妮瞧得见,穿了好看梅红色衣裙,擦了粉,抹了胭脂,也不太白透,因皮肤本质是黑,一双胆怯怯的双眼,偷瞧瞧热闹的人群。
那人是和妮妮相识的小菜。她竟在陪嫁的丫头里面,她那样打扮后,虽黑了些,竟也有几分姿色了。
妮妮盯着小菜看,不妨的,小菜也暗地眼光乱扫,正对上妮妮的目光,但马上闪过,妮妮不知小菜是否看见了她。
温家家大势大,排场也大,街上那么多人来看就知道,一半因是温家三少爷的传说,那个三少爷是温夫人的宝贝。一半是是那排场。
温家虽说是要给三少爷冲喜,却是按三少爷娶正妻的排场来迎娶。
花轿在大街转角过去,往温家大宅去。街上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只是还有许多小孩尾随着花轿去。
“去,快点,会有喜糖拿的。”
“来了,我们快跟上,不然等下抢不到铜板可别怨我。”
两个男孩催促这一个小女孩,向那边跑去,要跟上花轿。
那个在妮妮处买了萝卜的大嫂子,吩咐着跑远的小男孩,其中一个男孩是她的儿子。
她笑嘻嘻的告诉妮妮,等会儿要有好些铜板进账了。
原来,这些小孩子跟着温家花轿去,这温家大门口,花轿进门的时候,要抛洒铜板,还有喜糖。那些小孩子有吃又有那几文钱拿,都跑去跟去了,温家是大户,不会小气的。
妮妮笑笑,这里的一些风俗还真与她那儿的乡下有些相像呢。从大嫂子家拿回那个空筐子,看看天色,还好,不算太晚。
回来的妮妮见东阿婆正要烧饭,“阿婆,让我来吧。”
东阿婆不让:“春妮,让阿婆来吧,你在外边卖萝卜,阿婆在家可以烧饭,不过菜呢,还是春妮烧得好,你要将就点吃阿婆烧的。”
就在东阿婆房子里的那个小土灶上烧。东阿婆让妮妮去休息,就先把泡好的咸菜干放到一个土瓷碗里,上面放两块大肥肉,锅里已放好粗米和水,东阿婆再放好竹蒸,咸菜碗放在其上,再盖上锅盖,点火烧了。
妮妮见东阿婆好节省,就一个咸菜,桌上还有一盆腌的的黑咚咚的菜。就这样下饭了?
东阿婆不让她动,让妮妮休息。妮妮出了东阿婆的屋子,明知自己还有萝卜嘛,东阿婆干嘛不让她烧,不过,东阿婆也没说,今天是和东阿婆一起吃的开始。东阿婆什么意思?不好意思还是别的啥的?
妮妮到后院看了看,白菜已经长出了,嫩嫩的,绿绿的,不过以后要很多肥料了,不然白菜是不会长的。
那些人工出的肥料臭臭的,真不好弄呀,但是最好了。妮妮忽想到顾仲景,他那么熟悉农活,会不会弄……不好意思,可是他也说过,白菜难道不吃了,长大了,恐怕大家都要的。
此白菜非那个白菘,这白菜不能炒着吃,不好吃,是要腌起来吃的。那味道很好的。那个卖菜籽的老农说,是从外疆领国传进来不长时间,大城南边的州城已经有人在种了。
看到长出的白菜,妮妮的心满满的,像看到好吃的希望。转身出了后院,来到自己的房门前,看到堆在门口的萝卜和花生。
妮妮心中略一思想,从筐里拿出一个白胖的水嫩的萝卜,又盛了一点花生,两样拿去井边洗。
顾仲景还没回来,镖局的是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