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圣旨一下,朝中果然又掀起轩然大波。外公耸耸肩,表示对其他小国的苛刻条件爱莫能助,任由朝臣在大殿上群情激奋地吵来吵去,他充耳不闻再不致一词。听说幕容飘在朝堂上气的脸青,他虽然没有出声争辩,但外公的态度也足够让他窝囊了。不说朝令夕改,最主要是外公对他的建议已不再重视。如今廉启才是朝堂显贵。知道皇上是采纳了太子及太子妃的意见才会如此,幕容飘两眼泛寒,对雪姝充满了恨意。
全盘计划还未实施就满盘皆输,幕容飘焉能不恨?只是,他要怎样跟其他小国解释,他允诺的重利……
下朝后,幕容飘脸色阴沉谁也没理就拂袖而去。
其他与他走的大臣都面面相觑。
雪姝在大明殿听程嫣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幕容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奇妙脸色,她只微微一笑,“嫣嫣,我们绝不能调以轻心,幕容飘绝不会善罢甘休,或许这还只不过是个开始……”
今日朝堂争辩,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孟珏冉这一招欲擒故纵做的真是好。既打翻了幕容飘的如意计划,也让其他小国知道了孟公国根本不稀罕他们,爱来不来,谁在乎。若想要归属,就必须求着孟公国。利害关系一转变,往事的事就好办多了。
雪姝知道,即便那些小国到了京城也必不会乖乖听话,但面对面争锋,总比暗地里较量要好。所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孟公国与其他小国坦诚面对面,就减少了幕容飘在其中作怪。相较于孟公国,幕容飘即便在其中许以厚利,那也都是虚的。有时候人往往看重的还是眼前看得见摸的着的实惠。
程嫣嫣听闻,也是赞同,“没错,幕容飘绝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权势,必定还会在小国身上大做文章,他很明白,太子的批示,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就看其他小国的态度了。若是依旧执意而为,这样不服从统治的小国即便归属也是个顽疾,不可控制失去也没什么可惜的。想必此次幕容飘会以退为进,我想,用不了多久,其他小国必定火烧屁股地跑来。”
雪姝听了程嫣嫣的话,眼眸晶亮,露出一抹赞赏。
程嫣嫣思维敏锐,看问题一针见血,这个聪慧过人的姑娘,其才识真的不亚于饱读诗书的学子,难怪燕世子对她如此珍视。即便她身有残缺,也非娶不可。总得来说,是燕世子独具慧眼识得此金香玉。
“呵呵,不讨论这些问题了。你的婚期将至,不在府里好好备嫁,又跑到宫里来做什么?”程嫣嫣婚期将至,外公早就放了她假,她也歇了几天,没想今天一早又进宫伴驾上朝了。
“在府里我都快闷死了,最主要,是快被那一群丫环婆子折腾死了。光婚礼婚服就改了五次,更别说一些繁复的珠翠头冠,我都烦死了。真想逃婚了。”
不说还好,一说程嫣嫣立马皱起眉头一副要暴起的样子。
让雪姝看着婉尔一笑。
“姑娘家出嫁,一生只这一次,谁不盼着越繁复越隆重越热闹越好,你倒好,这还没嫁呢!就想着逃了。”雪姝笑着说,眼光一瞟,就看到燕世子急匆匆撩起袍子跨进了宫门,想必得知程嫣嫣又进宫了,他肯定是不放心。如今好事将成,他可得把新娘子看紧了,绝不能让她临阵跑了。
雪姝却故意逗她,“若是孟轲知道你这样他有多伤心,他费尽心血就是想给你一个隆重又气派的婚礼呢!”
“其实就是他迂腐了,非要讲究那么多,若不是他在中间上蹿下跳这不满意那不满意,我爹和我娘也不会如此较真。我一早就跟他说的明白,我要嫁的是他,无所谓什么形式,只要两人一生一世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这就是最珍贵的。最隆重的婚礼也不能代表幸福,日子是细水长流,一时的荣耀算得了什么?我更看重那闲看花开花谢的平淡。”程嫣嫣自故说着。
燕世子走到近前的脚步蓦地一顿。
程嫣嫣不会武功,当然察觉不出他来。她兀自陷在自己的苦恼中不能自拔。
雪姝笑笑没说话,她才不会好心提醒她。她故意是想让燕世子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你怕你是错怪他了,我想,他只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祝福你们罢了。形式虽然不重要,但他期盼幸福的心情总可以理解的。所以,不管你有多不耐烦,看在他那份真心上,还是顺其自然隆重地把自己嫁掉了。”雪姝促狭地瞟了瞟燕世子好笑地道。
程嫣嫣一听,想了想,随后也笑了,“也罢,他对我从小就开始追求,也不知他那样玩世不恭的性子怎么如此长情,我也应该知足。”随后,程嫣嫣说着就沁心地笑了,随即又变了脸,“不过,婚后,就绝对不能听他的,我想要过简单而单纯的生活,绝不能让他挑三拣四的。并且婚后他也不能阻止我继续做御前修仪,喂,太子妃,若是皇上因为成婚而不让我上朝,你可要帮我说着情。若不然,我会在府里闷死的。”
“好。”雪姝意味地对着燕世子挑了挑眉,那意思是说,小女人的心思你都听到了吧?
燕世子也在稍愣之后,缓缓上前,双手温柔地抚在了程嫣嫣柔软的肩头上,“好,婚后,一切皆听夫人的。我只做了闲散王爷,其他啥事也不管,皆由夫人说了算。你想要过怎样的生活就过怎样的生活,你要上朝我陪着你,你想云游天下我也舍命追随,最主要,我想要做爹爹,你也得成全我。”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