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出了大帐只觉神清气爽,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变了,大有天高地广心怀舒畅之感,见到穿桶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忙拱手道:“穿大人,天寒地冻的怎么在外面站着呀?”
穿桶含笑低声道:“我是特意在此相侯的,看神情将军已答应了?”
李勇也压低声音道:“不敢不识抬举,以后可要多多仰仗穿大人了。”
“好说好说,将军且去安排将士驻扎,我随后就去与将军商议大事。”
李勇礼数周到且不失亲切的与他道了别,脚下生风的去忙了。穿桶心情也雀跃起來了,看了看帐口站立的钟峆,然后对着大帐竖起了大指。[
钟峆虽不知他为何赞军师,但这种事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与他说笑道:“一会我禀告军师,就说大才暗地里心服口服的赞军师呢。”
穿桶故意搓着手,还哈了几口气,一脸坏笑道:“太冷了,我得回帐中暖暖去了。”
钟峆还沒说话,旁边的一个侍卫撇嘴道:“我们愿意在外面站着,为军师守卫,天再冷心里也是暖的,不用拿这个气我们。”
穿桶哈哈笑着转身欲走,这时贺然出來了,皱着眉对钟峆等人道:“你们几个进來,我有事分派。”说着转身就要进帐,可似乎有想起了什么,对穿桶道:“你先别走,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等我先吩咐了他们。”
进帐之后,钟峆等人垂手侍立等着领命,贺然低声道:“都去火盆那烤烤火吧,不可喧哗,让他在外面冻一会,烤暖了出去后告诉他,我不找他了。”
侍卫们差点笑出声,贺然嘱咐道:“可别让他冻太久,冻坏了大才我可不饶你们。”说完进了寝帐。
一个侍卫有些激动的低声道:“这条命交给军师真是值了!连这点委屈都能替咱们找回來。”
另一个道:“什么也别说了,以后都把眼睛睁大点,谁要是出了差池走了神,哪怕让军师受半点损伤,就有多远滚多远吧。”
钟峆小声道:“行了行了,快烤火吧,还沒看出來吗,军师虽是替咱们出气,可那也是因为和冻着的那位交情甚好才与之相戏的,你们别只顾着解恨了,咱们得快点,真冻坏了他咱们可担待不起。”
第一个说话的侍卫道:“看你说的,我们哪会不知这些,跟穿大人又有什么解恨不解恨的,我这就出去跟他说吧。”
钟峆拉住他,脸上带着坏笑道:“玩笑既然开下了,现在就点破反倒趣了,谁让他嘴损的,挨会儿冻也是应该的。”
众人都笑了,围在几个火盆前烤起暖,钟峆口中虽那么说,但沒过多久就忍不住凑到帐口,偷偷掀起一点帐帘朝外窥探,众人都含笑看着,不想钟峆扭过头來时一脸的郁闷,咬牙道:“你们猜怎么着?这大才可真是个大才,早就沒影了。”
众人有的莞尔,有的摇头,还有兴奋的,怂恿大家道:“有热闹看了,咱们去禀告军师,不一定会出什么乐子呢。”
钟峆连连摆手道:“现在可不行,找机会再禀告,这个乐子咱们一定得瞧,行了,出去吧,军师疼咱们,咱们更不能有丝毫懈怠。”说着带领众人出了大帐。
这大帐并非是帷幕帐篷,严格的说应该算是一座巨大的木屋,墙面与屋顶用锦帐装饰,相连寝帐建造的就更牢固精细了,格局与寻常屋舍异,也分内室与外室,还单独在边上给小竹她们加了一间屋子。因为不知要与赵军对峙到什么时候,所以许统特意让军卒多花了些功夫建造这座军师大帐。
炭火正旺,内室里暖融融的,苏夕瑶正与小竹闲话,见他來了,小竹一笑避了出去。
苏夕瑶问道:“怎么和穿桶谈了这么久?”
贺然难抑欢喜道:“还忙了点别的事,我下了一手脱先妙棋!”
苏夕瑶颇觉好笑,道:“我说这么久呢,原來下棋呢,下了一手好棋也值得高兴成这样?你可真是太好哄了。”[
贺然得意道:“我这盘棋可是跟赵军下的。”
“赵军?”苏夕瑶随即明白了,“想出破敌之计了?”
“嗯,已经安排下了,派一支人马兵进临川,咱们又要多一个属国了。”
苏夕瑶甚是为他欢喜,递上在炭盆上温着的药,道:“想出计策就好,不用劳心了,快把药喝了吧。”
贺然喝了药,眨着眼睛道:“可这是一手缓棋,要见威力得等上几个月了,不如你们过一段就先回去吧,这这么艰苦的地方我怕你受不了。”
苏夕瑶指了指炭火,道:“这里弄得都快赶上家里一样舒服了,我觉得很好,这样也能生病的话,我以后就不用出门走动了。”
“外面哪能和家里比呢……”见苏夕瑶的一双明眸静静的望着自己,贺然知道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口舌,遂改口道:“住在军中毕竟有诸多不便,这样吧,我回头看看附近的城池状况如何,你要不愿回去就搬到城里去住。”
“你去我就去。”苏夕瑶把头转向几案,去看棋盘上的残局。
“行,我去,找到好的处所咱们一起去。”
苏夕瑶落下一颗白子,头也不抬的说:“别想把我们扔在那里然后自己跑回來,这种主意就不用打了。”
贺然一脸贪恋的搂住她的腰肢,小声道:“就算舍得扔了三军我也舍不得扔你呀,既然随征,你可得好好服侍我,你当我为何要换个地方?这许统就是个蠢货,连建个寝帐都建不好,小竹她们的屋子离得这么近,有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