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开战至转年一月底,东面战线的番兵与易军破关夺隘挺入顺境两百余里,依仗优势兵力围歼敌军两万余,南面滚龙河方向的三路大军几乎是齐头并进,突破沿河防御后跨过山地进入无险可守的松河平原,精甲骑兵的优势得以发挥,苏明、王劲、何珙三位大将各逞奇谋,五万雄师纵横捭阖如风卷残云般席卷而过,继而王、何二将兵锋遥指顺国都城稳稳推进,苏明则挥师向东与西进的番王大军对处在中间的顺军形成夹击之势。
腹背受敌之下,白宫博不得不放弃大片土地急速而退。此时作为先锋的乙安宗犯了冒进的大忌,中了白宫博设下的埋伏,损兵两千余,这也是开战以来在一战之中联军折损最多的一次,不过这已经无碍大局了,甚至连提振顺军士气的作用都微乎其微,绝望的情绪早已令顺军将士哀声一片,谁都知道这仗是打不赢的了。
时郎在征得番王同意后,及时调整了人员配备,以东方鳌及熟悉地形的弥寒为左右先锋,率领易、番混编而成的一万精锐重展攻势,这两个人均是胆大包天且不乏精细的,凑到一起真是如虎添翼,看准了顺军急于逃命的心理穷追猛打,直打的顺军连站下喘口气的功夫都欠奉,番兵番将看的暗自咋舌,心里都在奇怪,这二人明明追的比乙安宗还急,怎么就不中伏呢?
随着战事的进展,贺然这边的事务也越来越多了,好在长史穿桶已经可当大任了,不但接管了大多繁务还不时有良策献上,这让贺然省了不少的心,也得以能抽出精力密切关注着赵、康间的战事以及西屏那边的动向。
从最新传来的消息看,墨琚似乎已经收住兵势了,设在康国都城德昌的飞鸽站点被破坏后,有关那边的消息传递变得异常艰难和迟缓,他已命牧山在赵境靠近康国的地方再建一个飞鸽站点,可建飞鸽站点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那需要不短的时日。
西屏那边如他所料的安静下来。此刻易国无疑成了天下诸侯注视的焦点,他们关注的不是易、顺之战,因为这一战已经没太多悬念了,他们更关注的是灭顺之后易国接下来会作什么,如果是兵击赵国,那一场瓜分赵国的饕餮之宴就算是开始了,还别说康国与西屏,就连蔪国也两眼放光的等着到时分一杯羹呢。各国派往易国的使者带着厚礼与巧妙说辞已纷纷上路,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再次搅乱天下局势的神奇军师。
日近黄昏,贺然伸着懒腰离了公堂,略带疲惫的脸上带着几分愉悦,战事的顺利进展固然令他欢喜但更令他感到欢愉的是时郎的用兵谋略,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似轰轰烈烈的纷乱战局在贺然眼中却条理分明脉络清晰,每一场大战都是经过时郎精心盘算的,先打哪里,后打哪里,何时打,怎样打,打多久,每个细节都设计的妙至毫巅。
当大家为一战之胜而击掌而庆的时候,往往一支人马的平平调动更令贺然欣喜,看时郎用兵不亚于观云裳之舞,不同的是云裳之舞睹者皆醉,时郎用兵之妙却只有才高兵家方能领略其中精彩,贺然因事先知晓了大略所以看的愈发如醉如痴,对展现出来的各般精彩纷呈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法叹为观止,从中获益良多。
进入内宅,明琴茶朵早在回事房等候多时了,虽这里比闺房只近了几十丈的距离,但她每日都要过来守候,然后携着贺然的手欢喜而回。
寒风彻骨,贺然握着她滑腻的玉手忽然想起一事,笑着问:“怎么不见你穿裳儿送你的裘服?忘记没带来了?”
明琴茶朵抿嘴一笑,道:“我舍不得,那可是难得的珍宝啊。”
贺然笑道:“再怎么宝贵也只是套衣裳,衣裳不穿而藏于箱中就是废物了。”说着伏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更是难得的珍宝,冻坏了可就把我给坑了。”
明琴茶朵含羞而笑,温顺道:“好,那我明日就拿出来穿。”
“还明日作什么,回去我就帮你穿上。”贺然嘴角露出坏笑。
明琴茶朵跟了他这么久,自然知道让他帮着穿衣会生出多少麻烦,可这种麻烦又是她不愿拒绝的,所以红着脸把目光移向一边没有说话。
果然,这身裘服足足穿了小半个时辰,直弄得明琴茶朵娇躯酥麻羞不可耐时才算穿好,在华美服饰的衬托下,明琴茶朵显得愈发美丽不可方物。
贺然看的都要流口水了,赞道:“你这朵草原之花到了中原反倒越发的娇艳了。”
经过刚才的一阵轻薄,明琴茶朵已被逗惹的春心摇动,神情慵懒且娇媚,道:“心情不可同日而语,人也就显得有几分精神了。”
贺然小声调笑道:“我的雨露滋润也功不可没。”
明琴茶朵羞得把发烫的俏脸贴在他胸膛上,不依的用粉拳捶打着他。
贺然的手袭上她的sū_xiōng揉搓起来,可立即就被推开了,贺然略感诧异,温顺的明琴茶朵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少有推拒之举。可看到她心疼的轻抚着青狐裘服上被自己抓乱的那些毛毫时,不禁哑然失笑,上前就去解带子,口中道:“这破东西以后还是不穿的好,我帮你脱了吧。“明琴茶朵真是怕了,退到榻边道:“好了好了,真的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脱就是了。”
贺然坐到几案边,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佳人宽衣解带,乐在其中。
明琴茶朵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换衣服,害羞之下无话找话道:“看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