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布答道:“备下了,这个不劳军师费心。”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地理图递上来。
贺然仔细看了看图上标注的路线,佯作不解道:“与以前走的路径不同啊,怎么一入境就走弯路呢?兵事紧急,该选取近路才对啊。”
宜布凑近指着图无奈道:“军师有所不知,这片区域近来有巨匪为患,这伙人不但人数多而且都是亡命之徒,已到了敢破城劫掠的地步,他们自然是不敢触贵国精师的虎威的,可我王担忧他们会劫去为贵军备下的资材,所以才不得已选路绕开他们。”
“哦……”贺然眉头紧锁,似是因要耽搁时日不太满意。
宜布怕他找借口推托发兵,连连解释道:“也仅多出了不到两日路程,我们再次征调的兵马都在往朝都赶,应可牵制住西屏的攻势,绕这点路应该不会误大事。”
贺然点了点头,忧心忡忡道:“如此我这为人婿者真要拜谢赵王了,请老大人回去后代转我夫妻泣血铭恩之心,朝都之围若能解,我夫妻永世不忘大恩大德。”说着起身神情庄重的朝定阳方向拜了拜。
宜布松了口气道:“军师言重了,护卫天子乃各方诸侯之本分,我王何敢以此居功领军师之谢?不知军师可派多少兵马,是哪位大人领兵,我王深知军师劳苦,可还是希望军师能亲征,有军师主持大局则西屏贼子命休矣!”
贺然淡淡一笑,道:“赵王太高看在下了,兵力暂定一万吧,过些日子还会再加派援军,至于领兵之人嘛……我们还没最后议定。”说着苦笑了一下,“不瞒老大人,上次会盟伐西屏我可真是受够了,这一路行军月余,想来我这嘴里就发苦。”
宜布陪笑道:“是是是,这罪是够受的,不过能者多劳,历来如此,这个公道可没处讲啊,我们大王说了,不敢强求,一切但凭大王与军师裁夺。”
“好,谁领兵一两日内就可定下,老大人先回去复命吧,我们定下来后会立即派快马报知。”
宜布欣慰道:“如此甚好,但不知和亲一事老臣回去如何回复,还请大王与军师示下。”
贺然接口道:“多谢赵王美意,我们自然是乐于从命的,赵易前有盟约,如今再添一桩姻亲是亲上加亲,我们立即着手准备迎娶事宜,礼官随后就去定阳。”
宜布喜上眉梢道:“好好好,老朽这一趟差事可真是顺风顺水,谢大王,谢军师,老朽这就回去复命了。”
送走了宜布,苏平疆有些不安道:“这门亲事你可别给我做的拖泥带水的,否则你给我去跟荠儿交代!她要真生气了,你可得让我施一次苦肉计。”
“你不会真给我一顿廷杖吧?”
苏平疆哼了一声道:“就你这脾气,我要真责以廷杖,你多半是跑去草原找你那义兄再也不回来了。”
贺然陪笑道:“我那是哪种人啊,大王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岂能说走就走,呃……你不会真打我吧?”
苏平疆笑道:“要真把你打了,别人且不说,姐姐就得来找我拼命,贬官罚俸你总能受得吧?”
贺然嘿嘿笑道:“贬的越低越好,我正好清闲清闲。”
苏平疆收起笑脸道:“最好不要闹到这一步,纳妃之事我正在作打算,我也不想苏家血脉自我而绝,容我段时日。”
贺然也端正了神色,道:“你我亲兄弟一般,我绝不让你为难,你心中既有打算,那我就不管了,不过姐姐可是在催这件事,你也别耽搁太久了,那我就不好跟她交代了。”
苏平疆感激的握了一下他的手,“嗯,这次你就别带兵了,虽方才只听你简要说了一些,我也能看出其中异常的凶险,涉险的事不能都让你一人去作。”
贺然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用兵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去找你的荠儿吧,和亲一事她该已经听闻了,估计有你忙的了。”
苏平疆愁苦的摇摇头,道:“好,我去探探她的口风,谁领兵出征你要仔细斟酌,如果你非要去,那就得给我一个让我认同的说法,否则我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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