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时候,暗红色的血液已经遍地开花了,甚至连云梯和士卒身上也都粘满了粘稠物。爱僾嚟朤味道是刺鼻的、难闻的,甚至有士兵已经开始怀疑守城方这么做的目的了。
利用瘟疫什么的,也就是少数人才知道的情况,作为下级的士卒,谁会知道这个?
因此,由于未知事物而引起的不淡定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血的气味……”
“罗什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么?”
“把军侯叫过来,我有事情问他!”一个下级竟然让人把他的上级叫来,这可是听都没听过的事情啊。
不过,还从来没见过什长这么严肃的样子呢,小兵也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地跑去叫了张四。
“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不了解的情况?”
“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本来理直气壮跑来是想要斥责罗大的,谁曾想被问了一下就犯迷糊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就把这血抹到你嘴里去!”
“不不行,绝对不行啊!”
“哼哼,这血果然有问题!”
两人的对话搞的旁人不明就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直到下一句的出现,他们在心中就只剩下了三个字——“其实,这这这柴桑城内,应该是发发发发生了瘟疫。”
——他女马的。
流言、人类,只要有这两者同时存在的地方,前者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带动后者将自己无限可能的传播,不管这个人类的属性是百姓或是士兵。这就是人性的本质之一。
逃不开躲不掉了吧?
林家仁拿着扩音器,一脚踏在城楼之上,正要对着城下的敌军进行恐吓,结果却发现他们骚动非常,似乎已经用不着自己来动口了。
丫的,我的台词就要这么lag费了么?不行,我得说!
想做就做,林家仁提起了简陋的扩音器喊道:“下面的人都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不对,你们已经染上了瘟疫!没错,刚才我们投放的全都是感染者的血液唾沫之混合物,这可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疫病否则百姓们也不会仓皇而逃了,而我们现在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不怕死的就攻过来吧!”
得到了林家仁的确认之后,贺齐的脸色已经变了几变,“没可能的,他没可能知道这个病只会通过血液和唾沫传播的!难道是弘咨……不,他并不知道此事!或者说是荆州方面,但是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傻自断财路啊……等等,我在着什么急?他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林家仁哪知道的那么细致啊,完全就是为了吓唬人而使用的手段罢了。至于血液什么的,抱歉有些凝固了,毕竟临时部队虐杀之下荆州来的那三十多个家伙的血还不够用,得添加些动物血液进去,说到唾沫,纯粹是为了让他们觉得恶心才故意临时添加进去的。
有个词叫做心理暗示,现在的情况就很应景啊,林家仁说里头有唾沫,他们似乎真就从里头感觉到了唾沫的存在,林家仁说这是病人的血液,他们还就觉得这东西不要接触为妙……不过这一切却都是以出现在他们四周的血液为基础的,没有这些东西,什么疫病就无从谈起了。
“不要怕,咱们有治疗的药草!只要攻下柴桑你们一个都不会死!他们现在不过是狗急跳墙、困兽犹斗而已!”
贺齐这一嗓子还是有效果的,虽然士卒们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打了鸡血什么都不顾就冲过去,但起码士气还在进攻的**也被重新刺激了起来。
“啊啊,看来还是只有出动他们了啊!”见到敌人气势有所转变,林家仁当机立断作出了进一步的指示。“打开城门,放‘丧尸’!”
这不是科幻频道,当然不会真的出现那种东西。
你们不是喜欢演戏么?咱们也来演一出好了。
“不要,不要过来!”
奇葩的场景出现在了贺齐的军队面前,一边逃跑一边说着“不要”的应该是柴桑城的守卒,而他们身后,则是众多缓步走向他们的血人,仔细听的话,他们似乎还发出了“啊啊吼”之类的叫声。
“什么,你说那些尸体又活过来了,而且还在攻击活人?”
没错了,林家仁故意把扩音器放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以确保他的话能被部分敌军士兵给听到。
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疾病啊?
“别、别过来!”从城门中逃出来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他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表情扭曲,语言混乱,并伴有轻度的自残行为。
“呃,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但是城门开了,是个好机会!”贺齐毕竟身经百战,对于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物并没有太害怕,起码表面是这样。
“全军,入城!”
真是个自说自话到极致的将军啊,部下们什么状况他也没能细察到,或者说胜利在握他自动忽略了某些事情。
行军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令行却无人服从的境况。
士兵们关注的,也只有渐渐朝他们走来的“活过来的尸体”罢了,那些“尸体”现在正在一个个的咬着活人不放,城门附近已逐渐堆积其血淋淋的一滩液体,其状甚是恐怖。
“给我杀啊!别怕这些鬼东西!”贺齐还在卖力地下达命令,可是颤抖的声音之下并没有多少人响应他。
“将、将军,你看、看那!”
极目所及的,是城中组织起来的士兵们,他们似乎在和那些血人搏斗。漫天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