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相当一辈子懦夫,还是相当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校园全能高手。
孙匡说了这个月内他会踩在鄱阳的土地上,于是无论斗转星移还是云淡风轻,他都想要站在那个地方,不会左偏一尺也不会有移一寸。
跟着两万余士卒共同生活了十多日,在不知道他身份前,士卒会抱怨每天的生活都好像是差那么一点东西,简单点说就是不给力,当然,这跟孙匡本身的统御力很有关系,他哪里知道,即使是枯燥的战争,也是需要“情趣”这么一种东西的。而在士卒们从各种渠道终归搞清楚统兵大将是何人之后,抱怨反倒是增多起来了:他,没听说过他会带兵啊?能不能找个懂行的?所谓军心所谓威望所谓服众,大抵如是。
其实这段日子,孙匡的生活还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本来三哥孙俨死了没见到遗容也就算了,一大堆的事情没人帮忙也就顶多再麻烦一点,只是军队这方面的事情,可确确实实不是个把月能从无到有掌握到手的啊。西边那个谁要防守刘表,没空回来;东边那个谁要警惕周瑜,也抽不出空闲;北边那个谁,好吧,现在估计比自己都还焦头烂额,就不多说什么了;南边那个谁,这个可得好好说说了,不回来的理由竟然是忙着捕鱼?好家伙,什么时候转职当渔夫的了?!
此外,还有在会稽跟尚香姐混吃混喝,就没停过合并谈判的各位大爷,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消息了吧?吃喝玩乐可还舒服?本就头大如斗的孙匡这时回过身来却突然发现,蕲春被攻了,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乱世嘛,战争很平常,令他火大的却是,蕲春的防线是要有多够摆设才会被他的好二哥孙权在几天之内就攻破了啊?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斯巴达了,目前的情况是能够得着的将领病的病伤的伤,能用的呢又离得太远,而且人家周瑜就在鄱阳湖上,你敢把防守鄱阳边境的人调走么?恰恰是孙权的突袭,打破了孙匡一丝不苟中规中矩而且还异常忙碌的生活,孙匡真的要恭喜自己了,睡觉的时间顺利地由三个时辰变成了两个时辰,黑眼圈更是掏出特制眼影光荣上岗,生活习惯更加朴素迷离,惹人遐思。
这个时候孙匡猛地发觉,自己变得深沉了,变得不讲道理了,变得冷漠了,非但别人承受不起,就连他自己也爽不起。所以他逃了,他点上两万人马,从南昌逃离了那个每日除了办公,连吃饭睡觉看妹子的时间都计划着来的地方,然后用不理智和不淡定去冲击那个让他如斯疯狂的男人。
周瑜,一个千方百计地解决反抗他占地盘的人民的人;孙匡,一个千方百计地解决人民反抗被占地盘的问题的人。
孙俨在的时候,孙匡每天都在数着他的笑,以及他嫂子的笑,最后他哥挂了,不能再次数着他哥笑的孙匡只好数着嫂子的笑了,可是她笑的时候,都好寂寞,虽然如往常般漂亮却也更加落拓(四娘语)。于是嫂子走了,去跟妹妹在一块了……
很多人都知道,真正能抚慰一个受伤男人心灵的方法,要么让他忙碌起来,要么让他疯狂起来,孙匡无异是两者相交的完美品种。理性的人注定只能活在未来,而感性的人则只能活在过去,但事实上无论是理性还是感性,都会错过一些东西。
“我不想在错过什么了。”孙匡对着自己说着,然后大手一挥,向鄱阳进军!
通往蕲春的路早已被堵死,现在能去的就是逼迫着自己去面对,面对那个最不想面对的人,那个号称在水上没有人能与之讨价还价的美周郎。
“咱们真的,就不去求援么?听闻孙安大人仍在鄱阳……”被带出来的参军带有一丝忧虑。
“不,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孙匡斩钉截铁:“我只是想回到那个没有被任何人破坏过的生活。我只想像三哥一样去战斗……”
参军残念,对于像孙匡这种一直以来躲在他哥身后的有些没长大的孩子,这得需要多少勇气啊。
现在他们来到了鄱阳,一个名叫钟陵的地方,这地名字虽然叫钟陵但是既没有钟也没有陵,这就跟某某代表其实只代表他自己一个人是一个道理。这里地处鄱阳湖南部,是个周瑜肯定不在的地方,主要还在于此处并不连接长江,也就水草丰盛便于隐藏而已。
是的,周瑜他确实不在这里,可是并不代表这里没有探子啊、斥候啊,甚至早就埋伏好的军队什么的。作为并非怀着侥幸心理拖着两万酱油出门的统兵大将,孙匡还是有几分自觉的,看着满是摇曳的芦苇,他生气了:“真欺负我不懂军事啊?这么明显的伏笔再看不出来我就不用混了!”
于是怀着无限的憧憬,孙匡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个时辰以后,芦苇区面目全非,反倒是捉住了各类大型生物二十多只,小型生物五十多种,充分地保障了一小部分士卒的晚饭问题。
其实就冲他们这个阵势,芦苇丛中即使有伏兵,也会被吓跑的……
即使是这样,孙匡仍然不忘他那死鬼老哥教导他的军事素养,始终如一的那么一板一眼,不放过每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但他的行动结果却只是让他手下的士兵们体验了一回艰苦奋斗,更加确保他们不被享乐主义思想所侵蚀,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呀。
一般而言,想要偷袭一个庞然大物,当然是不能在人家高度紧张的时候,要么选择开饭要么选择晚上,总之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