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众人一听,仿佛开了点儿窍。
黄文炳继续指点迷津:“所以,这盐票就派上用场了。过路商人只要在我梁山花一贯钱领一张盐票,往青州输以定额的粮食,就能很便宜的在广陵得到定额的食盐,青州和广陵咫尺之遥,几乎没有运输的成本,却有数倍之利,商人们自然趋之若鹜了。”
说完了,黄文炳继续给新进来的商人盖章批票,呼家将们则面面相觑,有先明白过来的人开始给花岗石脑袋的人开窍。等黄文炳忙得再次告一段落时,他看到呼家将集体以后世崇拜武汉长江大桥的目光瞻仰着他。
宋江要千刀万剐了他,黄文炳也能面不改色,但现在被呼家将盯着,却让他全身别扭:“你们想干什么?”
呼延灼起身拱手道:“先生真是大才啊!”有真才实学的人,总是可以得到英雄好汉真心实意的佩服。
黄文炳嘴角上露出骄傲的笑容,向空中一拱手道:“此非我之才,实我家西门元帅之功也!”
又是西门庆!呼延灼叹息一声:“久仰三奇公子之名!可恨缘悋一面,真憾事也!”
黄文炳却道:“憾事?呼延将军已经与我家元帅见过面了,何憾之有?”
“见过了?”呼延灼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
黄文炳笑了笑:“是啊!不只是将军见过了,在座的众位将军都见过了。”
呼家将又是一番面面相觑,彭玘跳了起来,指着黄文炳道:“莫非,阁下就是三奇公子西门庆?!”
虽然脑袋没有被驴踢,但黄文炳照样觉得彭玘是只大饭桶。当下再抱拳向天空拱了拱手,肃容道:“戏台之上,呼延寿亭!”说完,又忙着给新进来的一个商人盖章批票。
呼家将集体恍然大悟——原来,自家老祖先的扮演者就是三奇公子西门庆!不过想一想,也只有三奇公子西门庆,才有资格扮演自家的老祖宗。
待黄文炳的忙又告一段落,呼延庆赶紧问道:“请问黄先生,那天扮演我家老主母之人是谁?”
黄文炳赶紧再次拱手,正容道:“是我家西门元帅的结发妻子,闺名不敢擅称。”
对于这个答案,呼家将非常满意。也只有转世天星的夫人,才有资格扮演自家老主母。
黄文炳在青州呆了三天,这三天之中,商人如过江之鲫般辐凑而来,呼延军得了近四十万石粮食。
呼延庆见黄文炳是能吏,索性将青州的政务也求他担当了起来。自青州落入呼延军之手后,公务当然是没有的了,但民间的诉讼细务还是有一些的,呼家将不擅长于做这个,这些天真是伤透了脑筋。
黄文炳很给呼延庆面子,抽空时将积压的案卷取来,一一剖断。他是江州通判出身,最是明敏不过,此时眼中看卷,耳内听辞,手下批判,口里发落,当真是条理清晰,曲直分明,或婉言嘉勉,或雷霆震怒,刚柔并济间,将一众民事纠纷断得一清二白,百姓皆叩首拜服。
呼延庆看着黄文炳驾轻就熟地处理着这些政务,不由得又是羡慕又是感慨,向兄长叹道:“梁山人才,何如此之盛也?那西门公子竟能驱使这般人物为之卖命,真不敢想像其人的风采啊!”呼延灼亦深以为然。
三日后,梁山发行的盐票尽数收回,黄文炳向呼家将告辞。呼家将和很多青州百姓将黄文炳送出十里长亭之外,都是恋恋不舍——黄文炳一走,再没有人如烹小鲜一样来给他们剖断民事了。
黄文炳走了没多久,大宋王朝平叛的部队终于开到了青州城下。虽然大宋王朝官吏办事的效率能让乌龟炫耀自己的高速,但这么些天了,王八也有个反应过来的时候。
大宋朝廷终于反应过来了——呼家将是宋朝第一个行兵时杀了监军的叛逆!对于皇帝来说,监军杀就杀了,算不得甚么大事;但对文官阶级来说,武将开始反抗施加于他们身上的歧视压迫,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兆头!对于这种刚刚冒头的萌芽,必须严惩不怠!
但是怎么样严惩呢?毕竟抄叛贼的家和上阵讨伐叛贼是两码事,抄家是美差,谁都想去,可上阵讨逆?君子不能立于危墙之下!
于是,文官阶级很默契地把这个毬踢给了徽宗,毕竟官家很善于踢毬,还是让砖家去操心吧!
徽宗虽是砖家,但也愁了半天,不过最后他还真选出了最合适的讨逆人选。这正是:
只为文武争高下,方使龙虎斗风云。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