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气氛沉到零点,几个人围在一起商议着布阵图。突然,不知是谁的肚子,像是打雷般的响了起来。
赵毅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我这人就是肚子容易叫,其实挺抗饿的。呵呵,你们继续。”
欧阳靖放下手中的图,已经第五天了,但是朝廷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就算是布阵布的在精密,总不能让一群饿着肚子的士兵去打仗吧。“还有几天?”
“米汤已经喝了整整五天了,而且,今天的还是最后一天了。如果朝廷的米粮再不下来,恐怕……”李谚如实说道:“现在要是古国兵来个突袭,我们恐怕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了。”
“朝廷很快就会派米下来的。”欧阳靖笃定的说道:“如果连我们都没有信心了,那么,我们的士兵岂不是要更没信心?所以,你们一定要挺起胸膛,确定地告诉自己,告诉别人,朝廷一定会派米下来的,很快。”
欧阳靖确信,因为在朝廷的那一边,有他的颜儿。
“是。”李谚低了低头答道,心中惭愧。“但是,过了明天,若是米还没到,该怎么办?”
欧阳靖食指敲着桌子,一下一下,直到第五下停下,沉静的目光扫过议事厅的所有人,淡淡地开口:“杀马。”
所有人震惊,杀马?将马杀了,他们拿什么打仗?“将军?”
“有什么异议?”欧阳靖的眼神沉了沉,将目光扫向李谚,冰冷的视线放在李谚身上,让他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他垂了头:“属下不敢。”
南宫信匆匆进门,呈上一封信,对着欧阳靖说道:“古国送来一封信。”
欧阳靖接过信:“信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是,末将告退。”
南宫信见欧阳靖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也提了上来:“有什么麻烦吗?”
欧阳靖抬头看了一眼南宫信,笑着摇头:“没有麻烦,而是机会来了。”他说着便将信拿给南宫信看。
南宫信快速地看了一遍,不明白这算是哪门子的机会?疑惑的看着欧阳靖:“不过是换几个俘虏,军中常有的事,算是什么机会?”
欧阳靖跟南宫信首次在战场上合作,竟出奇的配合。不少的意见以及观点也是出奇的一致,两个人渐渐地也成了知己。相处的态度上,自然也没有以往的争锋相对,到多了些坦然。
“你看这个。”欧阳靖从袖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套到自己的脸上:“信。”
南宫信眨了眨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欧阳靖,俨然跟地牢中的白灰没什么区别。又想到另一个可能,南宫信坚决的摇头:“靖,你马上放弃你的想法,就算要去,那也一定是我,而不是你。你是一国之君,不能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知道白灰的神态,知道她的性格,他的动作,他的一切吗?就算知道,你也觉得你能拿捏的好?再说,除了你,并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不会造成恐慌。这些人一直都是你在带,自然是你留在这里更能安抚军心。”欧阳靖劝慰道。
从一开始,知道白灰这个人,知道他跟古国将军的关系,他就知道,他们迟早会提出交换俘虏的事情。他模仿白灰,模仿他的声音,他的动作,甚至早早地开始准备人皮面具。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自然不可能放弃。
“但是,但是你想想颜儿……”南宫信还是企图想要劝说,混进敌国的地方,还要企图得到有利的防兵布阵图,再要将消息传递出来。每一件都不易,甚至每一件都有生命危险。他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欧阳靖勉强压住心中如潮涌的思念,只要一想起颜儿,他整个人便会被这种思念淹没。他冷冷的打断南宫信的话:“我意已决,而且,你也应该明白的,这件事,只有我来做是最合适的。”
“明天便出面交涉,换取俘虏。”南宫信不再劝说,他清楚欧阳靖的性子。做了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欧阳靖点头:“嗯,如此甚好。”
南宫信不再说话,欧阳靖也开始沉默。议事厅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许久后,欧阳靖开口:“明日若是朝廷的粮草还没到,就杀马吧。”
“也只能这样了,马死总比人死要强。想必,朝廷的粮草也应该快到了。”南宫信点头赞同,在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将来开战的时候会如何,而是现在现将命保住要紧。
“你能明白就好,就怕大多数人都舍不得将马杀掉。”欧阳靖拿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今天晚上就将人换了,真正的白灰就交给你处理了。”
“好。”南宫信应道。
容颜站在船头,从收到急件至今,已经过了七天。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耽误了两天,已经赶了五天路,还有三天便能到青云城。还有三天,如果已经坚持了五天,那么,接下来的三天,也一定一定要坚持住啊。
容颜只觉得整个人都虚浮的很,她很不想承认,自己居然晕船了。她没出过远门,最远的一次也是被容月迷晕了送到洛城的。但她真的从来没坐过船,没想到第一次坐船,竟然就能晕成这样。
两天后,船靠岸。容颜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将粮草装车,一路凭着令牌前行,毫无阻碍。直到除了羊城,到达白云城,押送粮草的一行人终于停了下来。
“大人,想要进入青云城,必须得过白云城。但是白云城已经被敌军占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