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来客栈内,杏儿忍不住赞道:“幸好小姐机灵,把那两登徒子给甩了,否则,只怕今晚要遭罪了。”
林秋棠懒散的拿着梳子将长发拂至胸前,慢慢的梳着,眉头微皱:“杏儿,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两个人的长相?”
杏儿停下剥瓜子的动作,歪头想了一会儿,一脸困惑道:“在经过宝华店门前,那里灯光很亮,我看见其中一人高材高大,穿着不凡,肯定是兴城哪家纨绔子弟想调戏良家妇女的。”
“如此说来,这兴城并不太平。”林秋棠神色闪过一丝担忧,虽说丢一份休书显的潇洒之极,可她一个弱女子,再加上一个胆小怕事的丫头,要在兴城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生存下去,当真是困难层层啊。
杏儿马上露出忧愁:“可不是嘛,前几天还发生过劫匪当众抢官银的事件呢,听说就离这不远的十里街头,死了好几十个人。”
林秋棠眸子里一片沉思,良久,她放下梳子,问杏儿:“眼下最紧要的事,要避避风头,鬼王府的人一定在四处找咱们,你有没有好去处?”
杏儿神情一呆,连聪明的小姐都没了分寸,看样子,眼下境况,当真是一片阴云啊。
“小姐,你怎么问我来着?除了端茶倒水,我可什么都不懂啊。”杏儿哭丧着脸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让我们安全避几天的?”林秋棠也觉得让杏儿替自己做主意有点不太现实。
杏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起来,这兴城的确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咱们安全避几天的。”
“快说。”林秋棠瞪着她。
“离这不远有一个千层阁,他们每天出租一艘花船,花船沿江飘足三天时间,会到达离兴城隔江的庆城停靠,很多才子小姐喜欢去玩呢。”杏儿说着,两眼已经在放光了,可见她也很想体验一把。
“瞧你说的这么眼热,肯定还有什么没说完吧。”林秋棠心中惊喜,表面却嘲讽起来。
杏儿表情一窘,呆呆的笑道:“的确没说完,租这花船得花这个数目。”
“五百两银子?”林秋棠不由的一惊,奶奶的,敢情这古代人的银子都是铁做的,赚的那么辛苦,花出去跟流水似的。
杏儿为难的点了点头:“就是贵了点儿,不过,小姐不是还有四千两银子存在钱庄里嘛。”
“真气人,早知道那个鬼王爷这么薄情寡义,我就不该抬那么重的嫁妆过去了,害我白白损失一千银子。”林秋棠想想就蛋疼,那么多银子全部白送进鬼王府了,不行,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把这银子拿回来。
“我早就没看好小姐嫁进鬼王府,那鬼王爷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杏儿也跟着一起骂。
“行了,眼下没别的出路,就按你的意思办,明天一早,我们去钱庄取钱,然后租一艘船游江去。”林秋棠做下决定,为了保命,银子花出去可以再赚,不心疼。
夜色下的兴城,显的格外的宁静,街道两旁关门闭户,此刻,却有数队人,举着火把,满城找人。
“还是没找到吗?”皇甫寒坐在马车上,一脸不耐烦的询问管家马忠林。
“王爷,这几条街都找遍了,没找见,如今只剩下这城里的客栈没找了,要找吗?”马忠林擦了一把冷汗,这王妃还真会藏,这么多人找了大半夜都没找到。
马车内沉默了片刻后,传出冷冷的声音:“不必兴师动众,惊动了别人,这笑话就坐实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明天一早王爷还要带王妃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呢。”马忠林一脸担忧的说道。
“就说她病体缠身,连床都下不了,想必皇后也不会有异义吧。”皇甫寒早就想好了退路,这个傻子休想让他出丑。
马忠林还想说,被皇甫寒打断:“行了,先回府,明天你派人把这数条街道都安排人手把守,如果她还在兴城内,让她插翅也难飞。”
“一切就按王爷的意思办吧。”马忠林叹了口气,好好的喜庆日子,闹到这地步,到底是谁的错呢?
“回府!”马忠林低喝一声,刚刚调转马车,马忠林脚步一顿,差点没跌了一跤,有些结巴的对前方走来的人单膝跪下:“老奴见过安王爷。”
皇甫寒心头一沉,这么晚了,皇甫轩怎么还在街头转悠?
神情寂寥的皇甫轩也被眼前这人给吓了一跳,忙出声道:“马总管免礼吧。”
跟在皇甫轩身边的焕儿笑眯眯的问道:“马总管,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不在府里,跑出来赏月啊?”
“休得无礼。”皇甫轩喝斥焕儿,当既双手一揖:“三弟给皇兄请安了。”
端坐在马车内的皇甫寒语带微笑:“三弟客套了,眼下就不闲聊了,我急着赶回府去。”
皇甫轩神色闪过一抹好笑:“是了,今天可是皇兄的大喜日子,太晚了,会让嫂子等急的,还是快些回府去吧。”
“告辞。”皇甫寒淡淡的吐出二字,马忠林就赶紧驾着马车离去。
焕儿一脸疑惑道:“真是奇怪,鬼王爷今天娶新娘子,怎么夜里还出来遛达。”
皇甫轩冷笑一声:“如果我是他,娶这么个傻子,一夜都不会回去的。”
焕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的也是,那王爷,咱们还要继续找那位姑娘吗?都已经是三更天了。”
“她到底去哪了?焕儿,本王是不是吓着她了?”皇甫轩喃喃自问。
“王爷没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