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日头正好。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六月初,头顶的太阳总是在每一天不予余力地散发着它每一寸的光与热。尤其是在这午后,眼前举目所望的一切似乎都带着阳光灿烂的金色,和冒着白烟的丝丝热气。
夏唯洛就是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午后被带到了警察局。警笛一路呼啸而过。下车时,她还特意看了看头上一碧如洗的蓝色天空,然后才在前面两个警察敢怒不敢催的目光下姿态清闲步履悠然地走进了警察局。
而韩舞衣始终跟在夏唯洛身后两步的距离不快不慢地走着。美艳的脸此刻冷若冰霜,只有在看向面前那人的背影时,冰冷的眼中才会有些许融化后的温柔出现。这样的一副架势,气派,不由都让人联想到那在古代会出现的护卫一词。
警察局内现有的人员见此情景不禁都微微地一愣。如果不是前面有两位警察带着这两位少女进了审讯室的话,他们大概都以为这又是那边的大人物下来视察警局了。还从没见过有嫌疑犯在警察局还能如此悠闲镇静,如同在自己的家一般。
审讯室内,夏唯洛和韩舞衣自从被带到这以后便一直面色淡淡地坐在椅子上。那两名警察早已不知所踪。片刻后,一个一身横肉的中年警察开门走了进来,满脸阴霾的怒气,一进来便把手上的文件夹摔在桌上,啪的一声重响,唬得身后紧跟的小警察都大大的吓了一跳。
“真看不出来啊,你们两个小小年纪,居然心思这么的歹毒!根据法医鉴定,受害人脸部毁容乃属重伤。你们连两个联合起来故意致人重伤,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快点把行凶过程交代清楚!”
那警察姓刘,乃是局里的副局长。此时他正阴狠狠地冷笑着,作为局里老人的他,对这一招威逼恐吓的审讯手段自然是驾轻就熟。更何况,这两个人还是局长亲自交代下来重重严惩的特大嫌犯。
后面两个小警察握紧手上的笔,望向夏唯洛和韩舞衣两人。
他们总觉得这两个少女的很奇怪。审讯过无数的嫌疑犯,不是搬出自己的身份威胁嚷嚷,就是大拍桌子,愤怒大叫着冤枉。但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女,从方才开始问话的那一刻开始,她们的眼皮就没抬过一下,脸上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更是从未变过,就好像谁没有把面前这所谓的警局副局长放在眼里一般。
警察局夏唯洛不是没去过,但是华夏国的警察局,她倒是真真切切地第一次来。
可不来不知道,一来,她倒也没有什么被吓到的想法。警局的黑暗走到哪里都有,所以尽管眼前这副局长几乎要怒发冲冠了,夏唯洛却仍能神色不变,笑意悠然地道一句:“副局长还真是厉害,一道细若针线,扑上粉底便看不出的伤口竟然也能被你说成是毁容。看来这胡编乱造的本事,那些八卦记者与你这副局长相比都要望尘莫及,自惭形秽了。”
话中的讽刺完全不加掩饰。后面那两个小警察闻言不由都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这少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置身警察局竟然还能够如此狂妄,真是见所未见,骇人听闻。
副局长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最后一丝耐性消失,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像你这种顽固分子我见得多了,不给你尝点厉害,你是不知道‘老实交代’这四个字怎么写了!”
夏唯洛抱胸微扬着头看着他,面色清冷,两道眼神更是如冷电一样骤然射出,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道:“难道副局长没本事问话来就想刑讯逼供?”
“混账!”
副局长恼羞成怒,猛地抽出自己身上的警棍就向夏唯洛的头部砸了过去!
他在警局多年,又高居副局长之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向来都作威作福惯了的。今天这场审讯,如果不是局长亲自吩咐要给这两个敢伤他女儿之人一点苦头尝尝,他又贪功,想在局长面前讨份好,不然原也是落不到他头上的。像这种冤枉强逼之事他私底下都做了不知有多少。更何况在这位副局长看来,眼前的不过是两个连社会都没出过的女孩,柔柔弱弱的,就算是再有依仗,又哪里能抵得住警局里那些个五花八门的审讯手段?
别说普通老百信,就连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到了这都得乖乖配合。更别说局长家的那位大小姐早就告诉过他这两个女生不过毫无背景的贫困生,像这样没权没势的人,就算是他今天玩死了,只怕她们也是有冤没处诉去。
这样一想,这副局长的行径竟越发嚣张了起来。存心想让这不知好歹的女生吃吃苦头的他,也丝毫没考虑过他这一棍砸下去是否会在眼前之人的头上砸出一个血洞来。
身后两个小警察低头垂眸,只为那女生一张美丽如仙的脸蛋暗暗惋惜,却无一人有上前劝阻的动作。这样的情景他们早已见怪不怪,在上层的剥削压榨下,他们当初初进警局时的义愤填膺也早被磨灭的一点不剩了。
在场三人都以为这女孩今天绝对是躲不过这场血光之灾了。副局长自鸣得意,另两个警察熟视无睹。可谁知就在那警棍即将触及夏唯洛额头之时,相当怪异的事却发生了——警棍竟顺着原路返回,就像在半空中碰到一张网被反弹回来了一样,直往那副局长的头上飞了过来!
三人双眼瞪若铜铃,不明所以。
咚的一声!
直到警棍上头,视野被鲜血染红,副局长才后自后觉地感到了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