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都在痛!
醒过来东方瑾看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西门清,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起来颇为激动地盯着东方瑾。
“醒啦?”
“西……我弟弟残星呢?”
“他没事。”老人并没有在这方面多说什么,而是谈起另一个话题,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倒是很有胆子……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东方瑾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盯住那个老人,眼神锐利如刀剑般射向他。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这个秘密,就是一向自诩超然三界,通彻六道的无忧都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它还在发展着,越来越不受控制,给东方瑾招来不少麻烦——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性别化,东方瑾也是非常头疼……
这难道就是当年那老头说的“不一样”?哼,他不但把自己传送到了一个非预定的世界,而且回去的方法也根本不一样!
但是当时无忧说的那个回去的方法是真的吗?东方瑾突然产生了怀疑,脑袋里一片混乱,像是突然陷进了巨大的绝望与黑暗……
一个念头从东方瑾脑海里蹦出来:如果一切都是骗局呢?
黑暗无限地扩大,最中央的地方,是一个有着空灵光芒的少年,脸上浮现着淡淡的悲伤,用如水般温柔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东方瑾——或者说是严晶。
他的光芒逐渐被黑暗吞噬着,渐渐消失了整个身体。
东方瑾颤抖着双唇,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唇形是被固定的姿态。汹涌的泪水淹没了一切,然后再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掉。
烟……
魔医车前子看到面前这个性别不明的孩子突然抱着脑袋,狂乱地大喊着“不要……”,巨大的痛苦以一种狰狞的姿态呈现在脸上。
车前子愣住了。他行医数十年,看过无数的病人,有的人纯粹就不能在他面前提“病”字……可是这孩子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虽说这病确实是万年难得一见,不,至少我车前子至今还没碰到过一例!
想到这里,车前子兴奋得眼睛都红了,他“魔医”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不断挑战高难度病症,甚至有时候不惜用活人来做实验!
本来东方瑾受的都是皮肉伤,可是茗蝶非要让车前子来给“他”瞧一瞧。茗蝶不必说,他完完全全就是个变态的怪物,大概是把主意打在这个孩子身上了吧,不过“他”长得这么普通,很不像茗蝶一贯的口味呢……
车前子不动声色地看着东方瑾痛苦着,却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看着。
东方瑾突然不再闹了,翻身跪在那魔医脚下,强忍着痛苦说:“求你救救我,收我做徒弟吧……不想再用这样不男不女的身份活下去了……教我医术!”
车前子笑了,那是一种对于医术天生的狂热。
正在这时候,一个东方瑾最不想见到的人——茗蝶进来了。
东方瑾的眼睛一下子眯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阴暗而危险。旁边车前子暧昧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连了一阵,露出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
茗蝶愣了一下之后便展开了灿烂无比的笑容,像是东方瑾的亲人一样坐在她的身边,冰冷的指尖抚上了她的脸,像是碰触一件精致的瓷器一样。
冷汗像是瀑布一样从东方瑾的后背泻下,她全身僵硬着小心翼翼向腰间摸去——呼!摸到了!
茗蝶的声音像是毒药一样:“做我的人,怎么样?”
东方瑾——残星发誓,她真的想一脚踹死眼前这个比女人还妩媚妖艳的男人!
你个死玻璃死变态!
忍住——忍住!
脸上堆起了笑,短短的胳膊费力地搭在茗蝶的肩头,声音甜甜糯糯:“茗蝶大人……”
银针的寒光在指尖旋转跳跃,可脸上还是带着天真的微笑,邪魅得像是无可救药的罂粟一样。
“茗蝶!”洪钟一般惊醒世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伴着一闪而逝的银光。残星收了正要刺进茗蝶脊柱的银针,将手臂乖乖巧巧地从他肩膀上放下来。
“教主大人。”纳兰天站在门口,锐利的眼睛里涌动着复杂的光芒。
他看到了!看到了差点刺进茗蝶身体里的那根银针!
那个只有六岁大的小孩子……居然想要杀死茗蝶——杀死武林中排名第六位的茗蝶!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这时候,一位极晶莹的少年带着西门清和纳兰贞也走进来。
车前子见了教主爱搭不理,却对着那个少年说:“过来认一认你的小师……弟,残星。”
少年的眼睛灼灼地看过来,带着悲切和怜悯,像是正看着一个垂死挣扎的人。他的皮肤像是蝉翼一样透明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不真实得像个水晶娃娃。
“我是熏衣。”飘渺的声音一直从空气里穿过去。
东方瑾将头歪过去,这才注意到叫做熏衣的少年死水一样的眼睛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光芒。
同类……吗?还是一种新的……东西?
也许,也是一种怪物吧……呵呵,同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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