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给各位老夫人请安了。”面对三位五十至六十之间的前朝大长公主们,阿紫依旧一派从容。至于殿下这种称呼……本朝就一位长公主殿下,凤紫亿,蝎子粑粑独一份,连陛下的亲妹都是郡主呢,这等的荣耀,谁有?
“殿下客气了,快来坐。”虽然意思着要行礼,但阿紫岂是那么不开面的?除非是有意要收拾谁。
“各位快别这样,这不是折阿紫的寿吗?”
三位一听,顺势围上来,一边一个拉着她,另一位亲切和蔼地打量着,移步花厅。小桌已经摆上了,小茶也烧上了,小果也洗得瓦亮,就等这位谁也拿不准脾气的殿下享用了。
对于之前长公主府的不理会,她们不是没有怨念的,但之后的女子风暴令她们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皇侄女有这样的胆识,难怪没有时间呢……理解万岁了。
当然,跟她们的外孙女,孙媳妇们吹的风也有很大的关联。谁说女人就是娶回来生孩子用的,那跟母猪有什么区别?
再者,她们也都有私心,不管怎么说,私生的也好,光明正大的也好……这个怎么也是亲侄女,有血脉的,万一有朝一日……看她眼下的动作,分明有这方面的打算,不然干嘛把女人们都搅进来?
落坐后,含笑聊了些不疼不痒的话题,就见几位在老太君面前得得的孙女外孙女们摇曳着走了进来。
“拜见长公主殿下。”有二位是已经跟阿紫露过脸的,自觉倍儿有面子,拉了身边最亲近的姐妹来继续加温。
“起来吧,今天来的都不是外人,都坐。”论辈分,这都是侄女们,阿紫暗自得意自己重生了一回,年纪一大把了,可比她们还面儿嫩。
按说她们有几个也真当于是县主的身份,可现在啥也不是了,这种落差,搁谁身上都不舒服。而且,事关前朝血脉,想再嫁得好些都难了。除非以前就定下了亲事,不好悔婚,还算可以。那些因年纪还小,未来得及议亲的,齐齐地将档次落了不止一档,就这儿,还得是胆大图那些嫁妆的人家才敢娶。
原本的金枝玉叶,现在沦落到无人敢娶的地步,……说起来都是眼泪呀~!
阿紫一边含笑与她们打着招呼,一边在心底骂着喵了个咪的,都把我当挂衣钉是吧?姑奶奶可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不脱几层皮,你们当我是纸糊的!
几位小姐借由展示了一下才艺,阿紫一直点头说好。姐几个暗喜在心头时,阿紫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好是好啊,可却只能去女子学院做个教习先生,真真是大材小用了啊~”
原本城西的棚户区,早就改建成了女子学院,将男部与女部彻底分开来了。而且还划分出几个专业,当然,也按家境分出高低档来。有钱的,自然收费要高些,总不能全靠财政拨款吧?反正女子学院占地相当大,里面环保也做得到位,高级部还有小桥流水,纯江南园林风格。
小姐们面面相觑,跟阿紫混熟的那个胆子大些,“殿下此言何意呀?”
“实不相瞒,本宫欲招的女属官,都是要帮着本宫处理政务的,与这些琴棋书画关联不大。不过以你们的才艺,做个教习先生还是够了的,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看着阿紫一脸的可惜,大长公主们也郁闷了。自家孩子自家知道,那都是往才女上培养的,谁没事儿教她们如何处理政务?那都是爷们的事儿。就算是管事,那也是跟着主母学习后院争斗的事,跟前面,跟外事,那是一点儿不相关的。
兰怡就是与阿紫处得还不错的那个,今天来做客的这位大长公主的嫡孙女,突然一拉身后素衣女子的手:“殿下,婉儿在家是帮着她父亲归纳整理过奏折的,家中的庶务也都是她来打理,她准行的。”
阿紫扬眉看去,见她只是素色衣裙,腰间系着碎花汗巾,头上也只是简单的二支钗,眉色微黛,有几分英气,虽不是绝色但很干净利落,很合阿紫的眼缘。
“哦?你父亲是……”
婉儿连忙下跪,“回殿下的话,婉儿的父亲是工部主薄西门临。因婉儿母亲早去,一向与父亲相依为命,不忍父亲太过操劳才……不过,婉儿从来不曾多过嘴。”
身为主人的大长公主轻叹一声,“这孩子倒是个好的,她娘是怡儿爹的庶妹,也是个懂事的,可惜福薄,生下婉儿没几年便去了。她爹是个长情的,一直未续弦,生怕这孩子受了委屈。”
阿紫含笑点点头,心说怕是惧你家的权势不敢续娶吧?不过看西门婉儿的打扮,家境也确实不算太好。当然了,比寻常人家那是好得多,只是跟这几位小姐一比,那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显然,也一向不被外婆家重视就是了。
见她进退有度,阿紫也有心提拔,只是她这门亲戚,门坎太高了。
“你若随本宫做事,那你父亲岂不是无人照顾了?”
“回殿下的话,家父已经丁忧了,家祖母于一年前去世,婉儿也是才出了孝,这才出来走动的。”婉儿微微抬眼看了阿紫一下又赶紧垂下,“婉儿自小就听家父提起过殿下,言称殿下是女子中的豪杰,并可惜婉儿不是习武的料,不然一定要送到殿下帐前听令,保家卫国,也平了他膝下无子的遗憾。”
倒是会说话,阿紫轻笑一声,“世人皆说本宫轻狂,但想把女儿送到本宫帐下打仗的,还真是头一次听闻。”然后一正神色,“只是本宫出自军营,管不住嘴的,下场可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