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看着自进屋就沉着脸的闾丘归,投降地叹口气,“别气了,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一向温润的他,听了这话顿时玉面泛紫:“我小气?……我还小气?!”
阿紫见他嚯地站起身,吓得往后一闪:“别冲动……那个啥,冲动是魔鬼,嘿嘿~”
闾丘归直接上手,按住她的肩头:“你明明认出飞龙,却不告诉我,明明还记得墨穹的爹是谁……”
“嘘嘘……”阿紫知道是刚刚吃饭时说露了嘴,暗怨自己大意,眼下只能陪着笑脸凑乎上去:“乖啦,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你不能冷静点吗?”
闾丘归还真的冷静了下来,只是脸色苍白而无力,眼神透出无比的憔悴,“……你真这么想?”
阿紫被他吓到,“怎么了?……你别多想,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我们这夫妻之……是不是真的而已,因为我没有成亲的印象……”
闾丘归默默地看她一眼,回床边坐下,垂着头,一声不吭的,若不是胸口略有起伏,阿紫真的怀疑他还喘不喘气儿。
被他这样子引出莫名愧疚的阿紫,轻叹着上前搂他入怀,一下下地抚着他脑后的长发,“我觉得记忆还未全部恢复,不清楚能信谁。”
“可你信他。”闾丘归的手,自动地搂住她的窄腰,“从前就是。”
阿紫被他的控诉逗笑了,惹来他的不满,竟直接向后一倒并翻身将阿紫压在身下,腿脚都搭在床边,姿势有些暧昧:“你还瞒了我什么?”
“喵了个咪的,是你还瞒了我些什么才对吗?”阿紫有强势地反问,力求在气势上压住他,“敢跟别人一起骗我?你什么时候跟拓跋翰他们拜把子来着?我要是永远也想不起来,是不是就打算骗我一辈子了?”
闾丘归表情怪异地瞪了她半晌,突然压下脸,狠狠地吻上……
“你嗑药了?”阿紫趁着他忙活着啃咬着脖颈以下部位时,吸口冷气,舔了下微肿的唇,继而连踢带打起来。
闾丘归终于还是停下了,喘着粗气牢牢地压着她,努力压下潮涌的yù_wàng。
“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他深深叹口气,“我若不与他们走得近,怎么能……有些药,就算宫里没有,他也能想法子弄来,你说我能怎么办?还有谁能如此严密地封锁住你的消息?就算是凤后最终知道你还活着,不也没再敢怎么着吗?”
阿紫盯着他坦诚的眼想了想,“这么说,你还是卧底了?”他回了个不甚明了的眼神。
“就是细作的意思。”阿紫解释完,又道:“你是站我这边的?”
闾丘归无力地垂下头,不客气地磕在阿紫的脑门上,砸得她痛呼一声,未等再说什么,房门突然咣地被踹开,飞龙一脸杀气地冲了进来……
阿紫抬手拦下他的剑尖。倒不是她功夫有多厉害,而是飞龙收手及时。
“他欺负你?”飞龙剑指还趴在阿紫身上的闾丘归,虽是问句却是极肯定的口吻。
“……夫妻乐趣,呵呵~”阿紫推了推身上装瘫的男人,趁他起身,自己也坐起,从容地整理了下衣襟,“你一直守在门外?”
飞龙尴尬地移走双眼,侧过身子,眼刀无声地砍向愉悦的闾丘归。
闾丘归被那句夫妻乐趣抚平了心伤,并不急着整理衣襟,反正来到桌前倒了杯已经温了的茶,送到阿紫的手上:“润润。”
阿紫脸上一热,刚刚口水可是被他吃去了不少……
因了阿紫说针灸有用,但在马车上并不方便行针,闾丘归便改为按摩穴道,常常将阿紫弄得哼哼叽叽的,飞龙的脸更是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阿紫觉得前几天阿归就是这种便秘的表情,如今他俩颠倒过来了。
以为那紫衣公子一定会寻机报复,没想到一直出了登州地界都平安无事。那曲哲释……曲家,自前朝便是朝中重臣,老太爷更是前朝的太尉,二老爷如今是工部侍郎,官阶虽不高,但曲家在朝的影响还在的,好多旧臣都是曲老太尉的门下……
至于墨穹,也不知这位三少是怎么想的,非赖着一道上京,说在家无聊,怕被他爹打板子。可阿紫是看出来了,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全在赤媚儿那呢。
莫非这就是冤家?阿紫在马车里听着赤媚儿损他跟损儿子似的,闷笑声常与呻吟声一起挤出来……
忽闻车后传来马蹄声,急如踏鼓。阿紫欲起身探头,阿归不悦地把手自她后腰下,双臀上移开,抿了抿唇,似不满这丫头总是分心。
“怎么是你?”墨穹的声音饱含十足的意外。
阿紫终于将头抻出,立即吹了声口哨,痞痞地打着招呼:“又送银子来了?”
还是一身紫的曲哲释,面露尴尬,却又瞪起桃花眼:“是蹭饭来的。我家老爷子说了,银子输了没事,但人不能丢,什么时候把场子找回来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阿紫上下打量了一番,“饭可不是这么蹭的。这样吧,教你个招儿,你这身衣服还能当些银钱,这马,这剑,连这快底薄靴加一起,能顶五十两,够去帝都的路费了,到了地头儿,就去你二叔家蹭,保管吃香的喝辣的。”
曲哲释一听,脸就一撂:“老爷子说了,要是你不收留我,就逐我出家门……让我跟侯爷学些心眼儿再回去。”
看来他爷爷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也是,墨穹他爹知道了,曲老爷子岂会不知道的?别看这两个似乎掐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