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廆谢过大中正!”慕容廆又施一礼,落席而坐。
“好!”刘琨跟着就是一击几案,赞道:“相逢一笑泯恩仇,士光兄气度实令琨钦佩不已,当浮一大白!请!”说着,举起酒盅,向众人致意。
席中诸人纷纷掩袖饮尽,放下酒盅之后,刘琨微微笑道:“士光兄雅量宽宏,老殿下何不也放下恩怨,与士光兄握手言和?那日深夜处处乱军,想来士光兄也是由于一时失措而未来寻你,绝不是有意为之,退一步说,老殿下你不也是未伤分毫?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琨托大便做个鲁仲连,不如士光兄给老殿下斟上一杯压惊酒,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说实话,陆晔也不愿被南顿王宗敌视,很明显,这个老不死已经投靠了刘琨,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防,怕就怕南顿王宗狗仗人势暗中下绊子,虽不见得真惧了他,却是个麻烦事,如今既有刘琨递来台阶,于是提起酒壶走向南顿王宗几前,斟满酒液,双手奉上道:“那日确是晔无心之过,每每想起,就愧疚难安,幸得老殿下福泽深厚,来,晔向老殿下陪罪了,请老殿下满饮此盅!”
南顿王老气横秋,斜眼看了看陆晔,又大大冽冽接来一饮而尽,这才挥挥手道:“罢了,罢了,看在丞相的面子,此事不提也罢,大中正请回罢。”
刘琨赶紧给陆晔报以了个无奈的苦笑,陆晔也知道这老家伙是个什么货色,并不与他计较,摇了摇头,回返了自已的席位。
南顿王宗放下酒盅,却阴阳怪气道:“孤上一趟大难不死,侥幸得以身还,倒是你吴郡,或将有大祸临头!”
陆晔、顾和与周嵩均是暗自冷笑,心想拉完关系该是正戏来了,周嵩淡淡道:“老殿下何出此言?”
“咳咳!”南顿王宗胸腹一挺,清咳两声,却不自觉得向花园外看去,又一名陆府管事出现在了视线中。
管事来到近前,向陆晔施礼道:“府外有丞相掾吏求见,说有急事禀报!”
“哦?”陆晔把询问的眼神投向了刘琨,刘琨摆了摆手:“麻烦请他进来。”
“遵命!”管事匆匆而去。
没过多久,一名将领快步而入,带着焦急之色,匆匆一拱手:“末将参见丞相!”
刘琨示意免礼,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这个”将领为难的看了看周围五人,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有所顾忌。
刘琨顿时面色一沉,不悦道:“这几位都是老夫挚友,说出来也是无妨。”
“遵命!”将领这才道:“根据不其传来的消息,秦军于五月二十二日于不其海域与青州刺史韩雍决战,是役,韩雍亲率五百条斗舰出海迎战,全军覆没,无一而还!”
这话一出,举座皆惊!
顾和立刻尖声唤道:“怎么可能?秦王只带两百条船下都,在海门又带上部分船只北上,充其数,不过三百余艘,而韩雍兵多船众,有五百多条坚固斗舰,如何能败?又如何能全军覆没?”
周嵩也跟着道:“南人素来以为北人不长水战,想当年,曹孟德进犯江东,被孙吴水军打的全军覆没,自此不敢窥伺江南,但去年海门一役,韩雍水军之犀利震憾了江东地面,如果不是最后一刻梁州水军千里来援,逼退韩雍,恐怕此时的建康已是一片狼籍,他怎么可能败在秦王手里,还败的如此之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