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万人顶着狂风艰难前行,旗帜哗哗作响,旗杆都被压的弯曲起来,旗手吃力的扛着大旗,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把心吊到了嗓子眼,生怕旗帜顶不住狂风,如果被吹折了,不但预示着是个凶兆,而且自已也会被石虎拉下去斩首。[` 全文字阅读..】
“喀嚓嚓!”一阵脆响,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手中的旗杆当风折断,这人顿时吓的面如土se,还待弯腰去拾捡旗帜,石虎已控制不住的怒道:“你这个扫把星专坏老子大事,来人,拖下去砍了!
“将军,饶命啊”旗手的哭求才刚刚脱口,就被两名虎狼般的近卫拖向了后阵,没多久,一声长长的惨叫传来。
这令剩下的旗手更加的紧张,纷纷以身体顶托住旗杆,一只手伸到最长握住旗杆中部,以分担些狂风吹拂所带来的巨力,谁也指不定自已就是下一个倒霉鬼。
在旗手们的胆战心惊中,石虎猛一挥手:“止步!”
全军于建章宫以南三里止住队形,投石机随即就被马匹缓缓拽向阵前,作为守护主力的五万骑兵调转马头面对长安方向,防备刘曜出城偷袭,这一次攻打,石虎并不指望毕其功于一役,而是首先在建章宫中取得立足的据点。
石虎焦急的望着天,空见漫天乌云翻滚,却没有半丝雨滴落下,又忍不住的怒道:“这贼老天,怎么回事?耍老子好玩是吧!你他娘的倒是下啊!”
慕容皝不敢答腔,就是他打着保票说一定会下雨的,此时的他,也是一脸急切的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嘴里念念有辞,手指作着掐算的动作,那一大团上白下灰的蘑菇云,每每即将膨胀到头顶,却又莫名的散去了。然后重新聚集。就差这么一丁点!
其实,迎面而来狂风中,已经夹带上了湿润的泥土腥味,兆示着不远处正有倾盆大雨哗哗落下。
而闻讯来到城头观战的刘曜与羊献容,顶着黄盖大伞,同样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他们也纳闷的很。这雨,到底是下还是不下?你给准信啊!
羊献容毕竟是四十来岁的女人,又被沉重的jing神压力折磨的茶饭不思,睡不能寝,身体已每况愈下。狂风吹在别人身上,只会觉得暑气尽褪,浑身舒泰。( 。纯文字)吹在她身上却令她瑟瑟发抖,不自觉的缩成了一团,面孔也是煞白无半丝血se。
刘曜转回头,心疼的劝道:“献容,要不你去城楼里暂歇一下。有朕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羊献容摇摇头道:“多谢陛下关心,不过。城下两军交战关乎我大赵的命运,妾放心不下啊。还是陪着陛下好了。”
正说着,伞面上突然传来了“啪啪啪!”的连续击打声。羊献容不禁惊呼道:“陛下,下雨了!”
正见西北方向一道水线以肉眼仅见的速度移来,仅几息工夫,耳朵里就充满了巨大的哗哗声,天地间已是一片苍茫!
城头城下数十万人纷纷松了口气,等待真难熬啊,这雨,终于还是来了,而且来势汹汹,如果用云峰前世流行的通用语描述,至少也是五十年一遇的特大暴雨!
石虎当即运足全身劲力大吼一声:“投石机向前推进,骑兵准备填壕!”
左侧的三万骑纷纷驰到堆满泥沙包的大车前,一待投石机行至预定战位,以石弹压制住秦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填上沟壕,为作为攻打主力的步军扫平障碍。
天空中,瓢泼大雨尽情倾泄,眼见着羯军那朦朦胧胧的投石机群越来越近,担当前阵指挥官的原凉州将领马汲猛的一挥旗帜,紧接着,一道道的旗语如波浪般沿着长壕蔓延。
马汲没有石虎那般功夫,在哗哗的暴雨声中,光靠吼嗓子很难把命令向外传达,因此只得以接力的方式打出旗语,出于同样的缘由,羯军中本应起着助威作用的战鼓也是破天荒的没有发出声响。
其实与弓矢一样,这一次雨停之后,两军投石机的梢杆也全部要更换,梢杆是由数根木杆和又粗又长的动物筋腱沿纵向混合在一起,外表再以较宽的生兽皮条绑扎成圆形的复合杆臂,同样的怕水,而且随着雨势的持续,投石机的she程只会越来越小,最终失去效用,相对于弓弦而言,更换梢杆的开支对于秦羯两军都是笔不蜚的花费,但是为了这一次决战的胜利,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
发she石弹的嗡嗡声完全被雨声所掩盖,石弹悄无声息的腾空,随即便消失无踪,见着这一幕,云峰不由得想起了姜发,也不知这个老家伙把投石机改造到哪一步了,云峰属意的是古希腊发明的扭力式弩炮,它的运作原理是靠扭力弹簧作为动力,驱动弩臂带动弓弦抛she弹丸或是箭矢,云峰把所知的一切都画成了图纸,但是最关键的扭力弹簧,则要靠姜发自行摸索了。
以云峰的目力,在茫茫雨幕中也看不清对面的投石机究竟被击中了没有,包括石虎,也是同样的不清楚,知情者只有cao作投石机的羯军战士,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个谜。
云峰看到的是,自已一方的阵地受到了石弹轰击,泥沙包前水花四溅,箭楼上木屑纷飞,数架投石机轰然倾颓,有个别战士很不幸的丧命于石弹之下。
投石机的she程为五百步,狂风暴雨中,五百步以外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想要jing确投掷那是没可能,双方都是照着大致的方向胡乱投,投出去的效果谁也看不到,风雨雷电遮掩了一切。
与不下雨时相比,骑兵的突击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