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内为了剿贼而弄得鸡飞狗跳之时,广宁城外却是在夜战。
先是被火炮轰了一通,好不容易火炮轰击终于停了,鞑靼军主将马哈赤派人统计战损,发现死了两千多人,剩下的七千來人也不同程度受伤,更要命的是军心士气严重下降,小兵们都不愿意出城,生怕踩到地雷。
士气严重低落,马哈赤只得让部下先在破城内休整,可谁想,这广宁城简直就是一座死城,从井里打水,一喝就上吐下泄,严重的甚至还会口吐白沫全身痉挛,他们不用想也能猜到,这水有毒。
除了水不能喝之外,城内更是一粒粮食也沒有,粮仓内本來有一些,不过早已经被一场大火烧光,连带着还烧死了很多人。
由于赶路走得急,鞑靼军并沒有带什么干粮,这些又渴又饿的小兵钻进已经成废墟的民居中翻翻捡捡,一粒粮也沒找到,反倒是有一些倒霉蛋不小心翻到不该碰到的东西,轰地一声,就把他们炸飞,吓得其他鞑子不敢再动。
沒有吃沒有喝,还会被雷炸,鞑靼军这下跳脚了,马哈赤一声令下,带着这些难兄难弟要趁夜突围。他们吃过了地雷的亏,倒也吃一堑长一智,驱赶着战马前驱,以起到排雷的作用,之后所有人马才一拥而出。
用战马去排雷,虽然损失很多战马,却也不失为一个好计,一通轰轰轰的乱响之后,广宁城西门外一片狼藉,到处是马尸,不过一片雷区已经被排除光了。鞑靼军蜂拥而出,要趁夜逃回大宁。
然而,鞑靼军想跑,就跑得了吗?
这不,如丧家犬一般的鞑靼军刚跑出一里地,冲锋在前的数名骑兵突然乱人带马一起摔倒在地,后面的队友顿觉不妙,马上勒马止步。而就在这里,野地中传來一阵战鼓轰鸣声,四面八方出现无数骑兵,正冲杀过來。
“不好,中埋伏了!”马哈赤心中一紧,马上下令部下列阵迎战。
作为马上民族,鞑靼人自幼就弓马娴熟,打野战很有天赋,如果是遇到一般的骑兵队,他们也可以用各种战法來打垮对方,再不济,也能顺利突围。然而,他们遇到的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北平军。
射出去的弓箭,被钢铠挡开,根本就伤不到人,鞑靼军失去了弓箭之利,北平军已经冲杀近前,只能拼白刃了。他们纷纷拿出马刀套马索击锤之类的“兵器,开始近身搏杀。
而北平军与往常一样,人手一根狼牙棒,左手别着一面手盾,一面棒扫敌人,一面抬手放冷箭,近砸远射,威不可当。很快,鞑靼军就死伤上千人,眼看就要抗不住了,马哈赤只得下令全军拼死突围。
然而,不管鞑靼军怎么突击,前面都会有一支千人队在截击他们。从午夜一直杀天凌晨,鞑靼军非但沒能成功突围,还被挤压回到了广宁城附近,并且死伤近两千人。马哈赤也知再战下去也是无用,只得下令全军退回广宁城,坚守待援。
北平军要的是就鞑靼军坚守待援,要不然怎么围点打援呢?这不,鞑靼军一退入广宁城,负责督战的李承坤就下令全军后退,消失在广宁城外的山野之间。集散如云,仿佛从來就沒有出现过一般。
+++000+++
朝阳升起,北平城内响起嘹亮的钟声,十几座紧闭的城门同时打开,这座古老而又新兴的城市再次开放。因为经过了一夜的抓捕,爆炸案所有疑犯全部到案,库房的硫磺失窃案,库房总管毒杀案全部告破,全城禁令自然也就解除了。
万宅内,万磊伸了一个懒腰从躺椅上坐起來,一个晚上的劳碌使得他倍感疲惫,而且主要是心累。不过,他也沒什么后悔抱怨之类的情绪,自从走上“造反”这一条路,他就从來沒有后悔过,哪怕是遇到再多的艰难险阻,他也会咬牙坚持自己的信念。
“磊之,起來了,可以吃早饭了。”傅闱正好來到书房。
“怎么样,小家伙有沒有淘气?”万磊将手轻按在妻子的肚子上,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
“大白天的,成什么样子。去,去,去,快去洗漱一下,臭哄哄的。”傅闱脸一红,忙把他推开。
忙了一宿,万磊脸上真的满是倦容,一通洗漱之后,整个人终于多了些精神。早上再吃上几个新制的全麦面包,喝过一碗热豆浆,这才精神饱满起來。而这一天他还有很多手尾工作要做,所以擦了下嘴就回书房了。
第一件事,自然是审阅案卷。这一个晚上,精忠卫一共捉了十几个人,光审讯的供词就有一大堆,证物也有一大堆。不过案情倒也很简单:刘悌等人与杨士奇等人相互勾结,从库房总管处骗取了十五桶硫磺,混合了由生药铺老板走私來的几桶焰硝,再加上些碳粉,做成一千多斤黑火药。
他们把这些火药分成很多份,暗暗偷埋在北平城内各种军政重要部门的必经之地,甚至于还藏了一些进了铁府,准备在炸死万磊之后,再借机发难,炸死城内的高官。
不过万磊命大,沒死成,而且北平城又搞起了全城戒备,他们怕逃不掉,所以沒有马上实施。万磊看着这一叠供词,又看了看摆在地上的一些土制“炸弹”,心中后怕不已。
好在这些炸弹比较原始,还是靠明火引爆的,可见这些炸弹制造者的手艺还是不精。要是换了万磊來搞,他肯定在这些炸弹加上一个点火的机关,做成一碰就炸的“暗雷”,这才是让人防不胜防。
“哥,这是那两个姓刘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