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够了,诸葛京起身奋力向东而去,不敢走大道一路尽是挑选蜿蜒小路。只是道路弯曲,又并非直达东方,沿途少不了穿越树林,横穿道路等事。每每听闻马蹄声响,人声喧哗,诸葛京便择地藏身。
野果溪水充饥只能够保持不饿死的状态,对于身上的刀伤以及大量消耗的气力却是没什么有效的补充。诸葛京心知时至此刻自己仍旧是大汉的使者,若是不能够脱离河北,又或是找不到一线生机,即便死在这荒郊野外也绝对不能落在胡人手中。
头可断,血可流,节不可辱!
几近正午,烈ri炎炎,诸葛京藏身一处乱石堆中啃食野果,忽而听闻胡人叫嚷,不由得心头一震!
“方才穿行大道已是十分小心,难道是被人发现?!”连忙回想方才穿行大道之情景,诸葛京惊疑不定的向着,却是侧耳倾听那不断迫近的声音。
有叫喊声同样有兵刃交击的声音,诸葛京心中一动,偷偷探出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二十余名胡人手持兵刃正在围攻数名晋将,那晋将衣衫褴褛铠甲早已是残破不全,浑身浴血却是仗剑挥刀,杀得胡人不断毙命!
“此等身手绝非无名之辈,但这几人行踪有泄,若是与之联手……”诸葛京心知对方的身手定然是有官职在身的武将,可自己并没有暴露行踪,若是挺身而出,虽然增加了力量,却也加大了藏匿的难度。
一声惨呼听得清晰,诸葛京举目看去只见晋将又是死了数人,仅存两人奋力搏杀剩余的五六名胡人。
“拼了!”心里暗叫一声,诸葛京抽出随身短刀快步冲向战团,手中刀毫不犹豫的扎入一名胡人士兵的腰眼!
“噗!”刀虽短,可扎得乃是要害之处,那胡人士兵根本没想要到身后还有敌人,更是忙碌于眼前的拼杀,顿时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杀了一人诸葛京挥刀再砍,其他四名胡人士兵见状皆是惊愕,顿时有两人被晋将砍翻在地,另外两人想跑却是慢了半步,被诸葛京以及两名晋将先后当场斩杀!郊野之中,斑斑血迹遍布绿地之上,那两名晋将气喘吁吁的看着诸葛京道:“多谢先生相助,在下苟晞,孟观,敢问先生大名?”
诸葛京闻言仔细端详二人苦笑道:“诸葛京苦寻二位不到,想不到今ri却是相逢。”
孟观与苟晞闻言微微皱眉,大量片刻方才道:“可是武侯之子,诸葛行宗?”
诸葛京苦笑道:“正是,二位何以识得我名?”
孟观与苟晞相视一眼摇头道:“一言难尽,此刻非是久留之地,先生可有去处?”
诸葛京微微点头道:“我朝大军正与胡人激战不知胜负,唯有向东寻海或有一线生机。”
三人当下由诸葛京辨别方向连忙逃窜而去,沿途走走停停互相交谈方才知道彼此的遭遇。原来苟晞与孟观在击退张方之后便率军一路南下,遭到了匈奴麾下各部族的拦截不断,几番冲杀之后晋国残部终究是不堪重负四散奔逃。
其中苟晞与孟观率领百余人被胡人追杀已久,河北虽大却是没有二人容身之处,慌不择路之下在此地又是被一小队胡人兵士发现了行踪。而诸葛京闻言也是叹息,自己本来也是想要寻找苟晞这一路兵马的,只是未能成行罢了。
现在想起来若是当时寻得苟晞等人,必然也是在平原城外一败涂地了,那儿还有今ri的相遇?
……
返回邺城匈奴大单于刘渊一脸不快,素来喜怒不形于se的匈奴之主,听闻刘曜,刘争等人汇报了战况后也是再也沉不住气了!踏足河北的汉军虽然有不少被匈奴兵马击退,可仍然在邺城北方汇聚成为了一路大军!
姜维率领雍凉jing锐占据河东,已让匈奴损兵折将,河内城是什么情况仍是没有消息传出来,如今关彝,北宫纯等汉将聚集了步骑五六万大肆屯驻,这又是一根芒刺!
有这两支汉军站稳了脚跟,加上黄河水道完全被汉人控制,即便胡骑势大,想全盘清理掉汉人也是要花费不小气力的。更何况前往应付姜维的慕容,宇文两部人马还没有抵达,北营方面刘伯根死于姜维手下,王弥与曹嶷也是灰头土脸退回了河北,捎带的还让仅存的匈奴水军全军覆没,没一个是好消息!
更重要的是人人感觉到了压力,那是征讨河北击溃晋国时所不曾有过的。汉朝之强,怕是超乎了任何的意料之外。只是那北宫纯麾下的数千西凉甲士,竟有抵挡数倍铁骑冲杀的能力,便足以让胡人不敢轻易出兵了。
“永明!”刘渊看着刘曜,忽而叫道。
刘曜闻言身躯一震,不敢怠慢上前几步道:“在!”素来刘渊这个养父呼唤自己都是叫曜儿,如今却是喊起了自己的字号。战败愧疚的刘曜心中颤抖,不觉竟是带有几分哽咽。
“自孤收养你之时,便知你他ri必是人中豪杰,可以辅佐孤成大事!”刘渊看着刘曜缓缓说道。
刘曜心中一沉道:“曜儿无能,累战累败,让父王失望了。”
“嗯?”刘渊闻言脸se一沉,摆手斥道:“胜败兵家常事,就算是孤也无常胜之理!岂可一时挫败便意志消沉?如此心xing怎配做我刘渊的孩儿!!”
“这……!”刘曜眼眶含泪震惊的看着刘渊,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刘渊起身负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