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试之后,便是等着考官们阅卷和放榜,这段时间便是考生们最悠闲的时光,来自天南地北的考生聚在汴京城,也就是这几天能趁机放松放松,看看这繁华的京师。[`小说`]
陈卯带着几个一同进京的学生兴高采烈地出了门朱勔也跟着一同而去了,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而王诩则带着冉儿共游京城,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王诩驾着马车,载着有身孕的冉儿,缓缓地出了第二甜水巷,他本想冉儿在家休息,但抗不住冉儿一再温言软语的哀求,就只得倍加小心地载着她一同出了门。
王诩先去了任店街,看了看马华开设在汴京城中最大的一间交引铺,随后便带着冉儿去了相国寺。
相国寺位于御街的右侧,王诩从报纸上知道了这里有汴京八景之一的相国霜钟,此时正是观赏此景的最佳时刻。
冉儿坐在锦被铺得柔软的车里,时不时地掀开一点车帘看看车外的游人风景,而王诩则优哉游哉地驾车缓缓地朝着相国寺而去。
离相国寺越是近,周围的人、马、车越是多,这相国寺是寺庙的同时,也是一个大的集市。小贩叫卖,游人穿梭,车马拥簇,一派繁华。
“娘子,我看我们还是别往前去了吧,这里人太多了,马车很难进去。”王诩对车里的冉儿说道。
奈何冉儿死活不愿意,非要去相国寺转转,说是烧柱香。给未来的孩子祈福。王诩自然知道冉儿有想要玩耍的成分。但面对如此的借口,又怎好回绝。
于是王诩栓好了马车,小心地扶着冉儿,顺着人流朝着巍峨堂皇的相国寺而去。走近了相国寺,王诩才发现,这宋朝的皇家寺庙用“金碧辉映,云霞失容”八字形容毫不夸张。
在八角琉璃殿内烧完香。拜完佛,王诩赶紧扶着冉儿出了庙门,如此多的人流,他实在不想冉儿再次多待片刻。
“官人,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好像挺热闹的。”冉儿指着远处围着的一群人。王诩顺着看去,立刻一个头两大,那边的人流比这里的密度都还大些。
“娘子,咱们还是回去吧,小心肚里的孩子。”
冉儿嘟着嘴哀求道,“就去看看,看一眼就好了,我们都来京城一个多月了。我天天待在家里。都还没有出来过。”
王诩挣扎了好久,才点点头。叮嘱道,“要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走。”
“嗯!”冉儿乖乖地点了点头,顺从地依附在王诩身边。
两人缓缓地蹭了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群画师正在作画。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或是点头称赞,或是摇头贬低,不过大多都是看热闹的外行。
王诩精于此技,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个画师只是技艺高超,但是谈不上艺字,眼下有冉儿在身旁,他的精力多放在冉儿身上,没有太多关注画师画画,冉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晋卿,你觉得他们画的怎么样?”王诩身旁的一个仪表不凡的,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开口问同伴道。
“很是不错,不过,要是比之我上次买到的那一副可就差远了,下次拿与你瞧瞧。”被称为晋卿的男子显然要较那少年年长不少。
少年听了此番话,有些急不可耐道,“等会便去吧。”
“看把你急的……”
“成文兄,你怎么也在这里?”这熟悉的表字不禁让王诩回头一看,却对上了章持,真是冤家路窄。
章持拱手朝着喊他的人回礼,目光瞟向了王诩,他当然也看到了王诩。
“听说成文兄参加了今次大比,想来这次定然红榜登科了。”
章持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脸上却是受用不尽,“哪里,哪里,我这点学问见解,不知入不入的了考官们的法眼……”
二人寒暄一阵,章持也凑了过来,看画师们画画。
“官人,我觉得他们画的还没你好呢,你上次给我画的那副画像,真真地好看。”冉儿回头看着王诩,甜蜜蜜地说道。
王诩回应了一个微笑,“那我们就回去,官人再给娘子画。”
“我就说邵牧兄才高八斗,字画经义俱佳,连这位娘子都说邵牧兄画得比画师好。”章持忽然拔高声音站在王诩身后大声道。
冉儿有些自得自喜的看了看王诩,却不知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恰好给了章持一个寻衅的由头。
章持的一番高声喧哗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瞩目,就连几个画师都停下了笔,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画师,脸上带着些愠怒走了过来,“是谁在这儿喧哗,既然认为我们画得不好,那个叫什么邵牧的你来试试。”
王诩瞟了章持一眼,这笔账他算是记着了,他嘱咐了冉儿几句,随即拨开了人群,昂首走了出来,冲着画师拱手道,“我家娘子一时失言,还望这位兄台勿怪。”
画师上下打量了王诩一圈,拿过了毛笔递到了王诩跟前道,“既然话都说出来了,不画就道歉。”
“哎呀,我看邵牧兄今日应该是手软了,或是…这名儿莫不是花钱让人吹捧起来的吧。”章持站在人群中,阴阳怪气地冒出一句话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一群人听见,又不被别人发现是自己说出的。
王诩接过毛笔,朗声道,“为了堵住某些两面三刀的小人之口,王某只有着笔了,你说是吗,刚才说话的章持章成文兄!”
王诩直接点出躲在人群里的章持之名,围观的人顺着王诩的眼神落处看去,恰好找到了章持身上,“是骡子是马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