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便是忽然出现的孟纯,他的身边还有一名女子。
“三巧....你......”刘权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丫鬟,顿时明白过来了原来王诩给他下的套远远不止一个,他此刻也清楚了所谓王诩要证明给夏家看那都是鬼话,而真实的事实却是三巧透露了买扑底价,让王诩钻了空子,只是他还不明白三巧怎么和王诩认识,并且又被收买的。
“一步一个坑,你是算得真深呐。”刘权颓然地摇摇头,对着王诩叹道。
“刘通判,这坑还真不是王诩我挖的,是你自个儿挖的。”王诩回道。
刘权不解地揣摩这王诩的话,现在眼前的这个不知深浅的对手,让他完全失去了对抗的信心和勇气。
“许提刑,容小的禀来。”孟纯拉着三巧跪在了公堂上。
许谦见事有转机,连忙道:“快快说来。”
孟纯将自己的身世和三巧的认识,还有当年刘权犯下的血债,以及和王诩的结识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最后,他将所有的事都包揽到了自己身上,而“主谋”王诩在他口中成了完全不知情的被他利用的工具了。
王诩听到最后,正要上前解释,却被一旁的杨冶拉住,只听得杨冶低声道:”公子万勿出言,这都是孟兄的主意,刘权要对付的是公子你,切勿遂了刘权的意。”
“难道就仍由孟兄担负一切?”王诩不依,还要挣扎,却被杨冶死死拉住道:”孟兄让我转告公子,他和刘权有杀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他要亲自收拾刘权狗贼,以告慰在天的双亲,还望公子体谅他的私心,这是孟兄的原话。”
王诩身形一滞,停下了挣扎,杨冶见状,放开了王诩,继续道:“若公子担下一切,也许通过王家的手段以及和许提刑的交情,能够很快地脱罪,但是孟兄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地处置刘权。况且,孟兄是因杀父之仇起,许提刑不会那么为难。”
听完杨冶的话,王诩承认杨冶和孟纯二人所言在理,也不在争辩了。
“刘权狗贼!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当年你害死我全家,逼得我流落他乡,这么多年来我忍辱负重,像猪狗一样活着,就是要你今日血债血偿!”孟纯怒发冲冠,横眉冷眼,指着刘权喝道。
刘权没想到当年的事竟然在今时今日东窗事发,更没想到当年的替罪羊还留下了孩子,在这儿翻出陈年旧事,刘权顿呆滞当场,再也没有了张狂的气焰。
“刘权既然你开始叫出了三巧之名,说明她是你府上的丫鬟,那么孟纯所言是也不是?”许谦怒指刘权,猛然喝问道。
“是。”刘权死灰的眼神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终于吐出了这个字。
“来人,让刘权画押认罪,押送提点刑狱司大牢。”许谦立刻拍板定案。
刘权伸手在供词上画押之后,被官差押了下去。
“将张骏、孟纯一并押至提点刑狱司大牢,退堂。”许谦看了看王诩等人,宣判完毕后,即刻离开了公堂。
三巧见官差要押走孟纯,忽然一把抱住孟纯,顿时大哭起来,孟纯安抚半响无效,只得用眼神求助王诩。王诩和杨冶上前拉开了三巧,让官差带走了孟纯。
其实王诩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三巧,其实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孟纯和三巧的出现只是为了给刘权最后一击,彻底打垮他的心理防线,但是没想到孟出做主张,替他受过。
正在王诩和杨冶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名官差走了上来,对王诩道:“许提刑吩咐,请王公子、孟管事和三巧姑娘随我来。”
王诩和杨冶默契地点点头,带着三巧随着官差来到了提点刑狱司的大牢。
大牢和王诩脑海中想象的模样差不太远,阴暗潮湿,插着火把,但是牢房里的犯人却并不多,想来从这个方面也能反映出宋朝的民风吧。
三人随着官差走了没多久,王诩身旁的三巧忽然冲了出去,跑到一个监牢前大哭了起来,王诩和杨冶二人跟了上去。官差见四人似乎有话要说,便知趣地离开了。
“孟大哥,你为什么要自己背,你给我说的不是这样的,要是知道会让你坐牢,我死也不会站出来。”三巧扶着木栏,抽泣着说道。
王诩见此情形,便悄悄地暗示了一下杨冶,两人就悄然地退开了。
“三巧姑娘,孟纯对不住你,没有对你说实话,你怪我也好,打我也罢。只是千万不要怪到王公子头上,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要亲自为爹娘报仇。王公子他是好人,若没有他,刘权狗贼现在还逍遥自在着。”孟纯发自内心轻松地笑道,多少年来,他日思夜想地期盼着今天,如今终于成真了。
“可是,你在大牢里......”三巧红着眼看着孟纯。
“牢里有什么,这儿舒服着呢,比我以前过的日子不知好到哪去了,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孟纯说完,却不见三巧接话。孟纯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只是在孟纯心里,报仇是第一位的,如今大仇得报,他也解脱了,但现在浑身上下一无长物,而且此时还身在牢房,实在拿出什么东西向三巧承诺什么。
“三巧姑娘,当年你能在刘府的花园里救了我,并且说出那样的话,孟纯已经是感恩戴德了,不敢再有奢望了。”孟纯咬咬牙,终于说了出来。
“孟大哥,其实在刘府的后花园之前我便见过你了。那时候,你时常在刘府附近出现,衣衫邋遢,面黄肌瘦,但眼睛里却有着异样坚定的仇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