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待会可能要使些手段。你还是先出去候着吧。”山诚在后院的一间小木屋内对王诩道。
王诩瞥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秦耕,“要尽快问出来。”说完,便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一整夜,王诩都在前厅不停地来回踱步,山诚那里连丝毫声音都没有传来,而德祥、马华那厢也没有任何消息。
王诩看着天边逐渐地变黑,最终变成了浓墨一片,再又黑暗转向黎明,心头一直是两个女人的影子。手习惯性地伸进裤兜里,想要摸一根烟出来,却发现自己此刻身在宋朝,不由得苦笑,此时此刻方才明白,已逝去的老父当年为何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了。
就在苍天破晓,雄鸡打鸣的一刻,德祥终于匆匆地赶回来了。
“有没有什么情况?”王诩等不及要知道了。
德祥喘气道,“清风观的那两人被吸纳入摩尼教了。严苛地看管着,我想方设法才弄得一个消息。”
“说!”
德祥歇了歇才道,“那两人说,清风观的纯阳子是摩尼教的护法。而且去清风观的香客有不少都是摩尼教的信众,其中还不乏大人物。”
“大人物?!”王诩心头一紧,莫非摩尼教已经渗透上去了。
德祥面露难色道。“他们两才刚混进去,很多东西都触碰不到。这些还是打听了很久才知道的。”
“嗯”王诩点点头,也只得作罢。摩尼教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摸清楚,也就不会弄出那么多幺蛾子来了,“清风观那边只有…”
“公子,有结果了!”
王诩还没说完,山诚一头大汗地急匆匆地走进了前厅,脸上带着极浓的倦意。
“什么结果。”王诩转头就问。
“他们的联络方式。”山诚疲惫的眼睛神采奕奕。
王诩愁苦的脸上总算舒展开了些,赞赏地拍拍山诚,“我果然没看错人。那人呢?”
“咽气了。”
王诩随即对德祥道,“德祥,找人处理掉,然后咱们去会会这个摩尼教。”
城南郊外,废弃的地窖里。
张升智拿着手中的短竹管,皱着眉头道,“左光明护法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求见面?”
难道是另一个颗棋子出了问题,张升智默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来,有些事只能自己知道。
云霞山的布局是张升智能想到的最好解决王诩的办法,只有解决了王诩,才能让巴骏岭赢得比赛,才能牢牢地把控住皇亲国戚和豪商巨贾,将来才能对他们巧取豪夺,若有个万一,还能把他们集中起来,作为挟持的对象,这是一张王牌,万万不能丢掉。正在这个当口冒出左光明护法要求见面之事,未免会让人起疑。
“二少爷,会不会赵佶那边有什么变故,或是左光明护法暴露了?”憨子在一旁揣测道。
张升智捻着短小的竹管,把手头的纸条交给憨子看,虽说憨子为人鲁莽冲动,但是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要不是憨子做内应,圣令是决计盗不出来的。所以,在某些犹豫不决的时刻,憨子的话对他有不小的影响。
憨子接过纸条一看,眼前顿时一亮,青月楼,整个汴京城最好的最大最奢华的青楼,他早就想得心痒痒了,整个巴府上上下下除了巴家的妻妾外,能玩的女人都玩过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尝尝鲜了,“二少爷,别多想,要不我去看看,端王那一边可是重头戏,那头要是出了问题,咱们计划就泡汤了。”
张升智捻着短竹管,越捻越快,心头的权衡着各种利弊,终于两根指头停了下来,“你去,带上燕青一路。”
“带他干什么?”憨子本想去乐呵乐呵,带上一个膈应他的人,怎么乐呵得起来。
“一是让他监督你,免得你坏了事,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张升智双眼盯着憨子道。
憨子被看穿了本意,讪讪地笑着,“我哪会坏了事,二少爷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相信你就不会让你去了。”张升智负手走了两步。“其二,是要让你看住燕青。要让他尽可能多地参与我们的事。”
憨子一听就不高兴了,“要他干啥!二少爷你让他知道多了。会把咱们的事搅坏的。”
“燕青是难得的人,机智灵敏,很有一套拳脚。”张升智不吝溢美之词。
“二少爷说的,我全有。再说,现在走江湖的哪个还没两下子,我就不行他燕青有多能?!”憨子极为不满,声调也提高了很多。
张升智只是淡然一笑道,“让你带他去,你带他去就是了。他没收到钱。是不会离开的。燕青这个人,我最看重的是没有野心,很重情义。”
末了,张升智又补上了一句,“离见面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你们现在就去,提早打探清楚周围的情况,做好应对。”
憨子没好气点点头,叫上了两个弟兄。喊上了燕青,驾着马车便朝内城青月楼而去。
此际虽是白天,但是青月楼在王诩的几番运作下,已然成了通宵达旦昼夜不歇的消金窟**地。
青月楼外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人流不歇。二楼上也没站有一般青楼的那些莺莺燕燕,想必应该都是在忙活着。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欲停杯一问之。”燕青下了马车。一双眼睛盯着青月楼的招牌念叨,心中暗忖这家青楼倒还有些意思。
“走。先进去乐呵乐呵!”憨子对手下的两个人一招手,丝毫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