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凌大哥你说我想的有没有道理啊…”毛小豆自然看不出凌展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杀意,自顾自豪得说:“我看你和韩大个儿都是挺有本事的人,如果你们靠这件事能立一功就有机会当个大将军!到时候——凌大哥我给你当先锋!”
“小豆…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身为士卒不过是沙盘上的一粒棋子,生死由天还是不要太露锋芒的好。”凌展拍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思道。心想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这样的事别人避之不及你还敢往身上揽。
“可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啊!”毛小豆似乎并不认同凌展的观点:“当兵是为了吃粮,但我家就剩我一个了,若真能谋个出路光宗耀祖——”
尼玛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不是拿破仑说的么!大哥你又是从哪穿越来的!凌展当时就傻了眼:“你知不知道北京奥运会之后是哪个国家举办的?”
“啥?!”毛小豆瞪圆了眼睛诧异得望着他。
“没什么…”凌展心想:兴许是巧合吧,拿破仑躺着也中枪。
两人一路说着闲话,最后找到一处小摊贩买了两斤熟牛肉便往军营走去。凌展一路都是心事重重的,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奇怪。那个墙上的看似无意又透露着有意的标志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偏偏出现在换岗哨房的门外。记得以前看过一则新闻,说一旦在家门口发现些类似于小孩子涂鸦的奇怪标志一定要提高警惕,很有可能是流窜作案的小偷踩点标志。
“凌大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啊?”毛小豆叫道:“前面换岗的人来你也这幅样子,连招呼都没跟人打!”
“啊?!”凌展一怔:“话说——前面换岗的人是谁啊?”
“我也不认识,是隔壁队的人,说跟王小和周正调换的。”毛小豆摇摇头。
夜幕降临,几个人围坐在营房外的小棚子下喝酒吹牛不亦乐乎。凌展天生就不胜酒力,好在兵荒马乱的也酿不出什么醇香的好酒,几巡过后他借口解手溜到营房外面了。巧遇韩信和另一名士兵往外走,原来今晚东营口是他们两个值班。
“韩大哥——”凌展招呼他道,打量着旁边一个瘦小的士兵:“这位大哥,咱们换个班好不好,我是后天傍晚的西城门——”
“后天傍晚?”那人狡黠的眼珠咕噜一转:“后天清晨不就启程了么?还要去守?”
“是呀…所以应该就不需要了——”凌展嘿嘿一笑。
那人如何会不答应,这明显是白赚了一次苦力嘛。于是乐颠颠得回营去了。
“凌兄弟,听说你们伍长莫大勇过生辰,你不跟他们热闹热闹为何专门来陪我守营?”韩信自然看出凌展举动异常,有心追问。
“我先去撒个尿!”凌展一猫腰绕到营房墙角的一处灌木丛中,一眼瞥见草丛里有一条腿,当场吓得尿意全无!
“韩大哥!你快来看啊!”
凌展招呼过来韩信,两人把这条腿拖出来,是一具只穿中衣,盔甲鞋袜统统被扒光的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喉咙被利器隔断看样子死去有好几个时辰了。
“这里怎么会有死人!”韩信用剑往深处扒拉几下,又发现了一具!同样扒光外衣同样割喉身死。
“这两人——怎么有点面熟?”凌展借着月色端详几分:“是他们!是王什么和周——”
“王小和周正!”韩信面色一沉,心道不好:“他们不是下午去替你和毛小豆的班么?怎么会在这里被杀!”
“接班的是两个陌生的人,说会替换他们的…。”凌展直起身来:“韩大哥,我们是先去通知队率还是——”
士兵守卫都是严格按照轮班制度排表的,虽然自行换岗什么的也屡见不鲜。天下太平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出了事还是要有人担责任的。
凌展跟毛小豆没有对那两个接班的陌生人给予常规过问,事后亦没有上报。现在出了事,两人都是难辞其咎的。
韩信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暂为了减少凌展的罚则,他提议道:“我们先去西城门看看!”
此时刚过亥时,各个营房的士兵除了常规的守卫之外都已酣然入睡。凌展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有人混进了盱眙里应外合得破城吧!
一瞬间城下四角火光通明杀声震天,城门竟然诡异大开敌军势如破竹。守卫的士兵死伤一半失踪一半,任由铁蹄踏入如无人之境。军营里紧急的号角响作连连,没头苍蝇一半的军士们从梦中亦是惊醒一片混乱。顷刻就被一队队青藏衣甲打扮的敌军冲作鸟兽散,所到之处血溅火焚,分明就是一场为了杀戮而杀戮的突袭战!
“是王离的秦军么?真该死——”望着眼前一片炼狱火海,韩信带着凌展一路拼杀出去,他与凌展一样懊恼,本已经对近日城中的反常有所戒备,但关键时刻还是晚了一步:“全都冲散了,龙将军现在在哪里?”
“是秦军的话就太奇怪了!我们明明后天就要迁都拔营,现在屠城不是脱裤子放屁么!”凌展手持一把青铜佩剑,也不知是刚才在哪个尸首上拣过来的,跟在韩信身后一顿乱劈瞎砍。
凌展有时又觉得自己很走狗屎运,虽然几经逢难但总有高手保护化险为夷。韩信的身手虽不像项羽那般猛力霸气,也不如张良潇洒俊逸,却也是自成一派的机敏矫健干净利落。眼看就要出西大营了,凌展忽然想到了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