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儿叹息,看来有人是给脸不要脸,那就别犯了她,否则她可不会心软手软,马氏也是淡淡的说:“玉儿别管她了,我们吃吧。”似乎也是对莲儿不怎么亲,但明明刚才她是要为莲儿出头来着,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脸了?
东方玉儿低头吃饭,马氏随便巴拉了几口,似乎没什么胃口。
东方玉儿不断给马氏夹菜,劝她多吃点,一来一往,马氏倒也吃了不少,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吃过了,腹中满足的感觉令身子也变得暖和起来,心情也开朗了不少,饭后,莲儿端来茶来,马氏让她给东方玉儿也倒了一杯,抿着热热的茶杯,马氏低着头不语。
东方玉儿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放下茶杯说:“二夫人,玉儿看你满腹心事的模样,就好像寺里那些师兄做了错事一个表情,方丈大师说,事无不可对人言,憋在心里会得病的。”
马氏叹了口气说:“你只是个六岁的娃娃,还不知道人在世上要经历多少悲喜。”
东方玉儿却一本正经的说:“方丈大师说过,人的轮回就是历劫,所以玉儿觉得现世越苦,来世就会越好,也许历劫完成就不用再轮回了也不一定。”
马氏呆了呆有些愕然的说:“是么?人活一世难道就是为了吃苦?”
东方玉儿却反问她:“除了苦,难道没有过一丝甜么?”
马氏恍惚半晌才说:“是啊,为什么我只回忆苦却忘记了甜呢?”
东方玉儿叹了口气说:“是因为执着,二夫人执着于痛苦,就会越来越痛苦,虽然玉儿没有父母,没有美衣华服,三餐也只是温饱,但玉儿却执着于甜,所以玉儿很开心,很满足。”
马氏幽幽的说:“美衣华服,山珍海味,又怎样?良人虽在形同虚设,每日看着日出东方,盼着日落西方,然后再次等到日出东方,其中的苦涩谁人知?”
东方玉儿笑眯眯的说:“原来二夫人是闲得慌,玉儿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打水,然后做早课,接着打扫大殿,给佛祖擦身,用过午膳休息一下又要忙着背经文,听方丈大师讲佛法,每天过得充实而忙碌,夫人何不找点事儿做?”
马氏愣了愣,说来她也算是言之有理,自己的确是闲得慌,儿子们都不在身边,丈夫又见不到面,平日里不是到其他几房说是非,就是在房里看日出日落,自然是觉得空虚,如果真的找到点什么事情打发时间,也许就不会这样难捱了,但是在这个府中,她能做什么呢?
“找点事儿做?我能做什么?”娇生惯养,不能挑不能扛,她能做什么呢?
东方玉儿歪着头说:“人活在世上都需要劳动,工作,不劳而获会遭天谴的,夫人如果不做事,就得到丰衣足食,那么就要以自有和幸福作为代价交换,不是么?”
马氏想了想,的确是这样的,她马上拉着东方玉儿说:“那你说我该做点什么,才能挽救呢?”
东方玉儿想了想说:“让夫人做粗活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做点女工针织,或者中馈,再不行觉得自己哪里不如人了,找个人来学也好啊。”
马氏觉得很有道理,给丈夫做件衣裳,做点汤水美食,也许真能得到回报,至于学东西,她从小出身世家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疏于练习,生疏了,以前丈夫最喜欢她的琴,也喜欢到她这里博弈一番,不知何时开始,她却把值得他爱的东西都丢掉了,也难怪他会离她越来越远。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玉儿,你可真是我得福星,要不是不想得罪景夕,我定要把你带在身边。”马氏脸儿绯红,似乎带上一抹年轻的朝气,对未来又有了期待,改变之后也是有机会给丈夫生个女儿的。
东方玉儿笑了笑说:“这些不过是佛祖的智慧罢了,对了,玉儿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不知夫人注意到没有,除了大夫人,其他四个夫人长得都很像。”东方玉儿有些试探的味道,马氏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她又低声说:“没想到你会看出来,这事儿是云府的秘密,也是老爷从来不在外面同时带我们四个出场的原因,是不能说的。”
东方玉儿一脸不以为然的说:“玉儿刚刚才说过,事无不可对人言,二夫人那么快就忘记了?”
马氏一愣,低下头似乎在挣扎,良久才说:“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说出去,否则会招惹杀身之祸的。”
东方玉儿马上正襟危坐的看着马氏说:“我对佛祖发誓,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马氏也知道她心中的佛是万能的,既然这样发誓了,就绝对不会说,她这才压低声音说:“大夫人并不是老爷自己愿意娶的,而是先皇赐婚,老爷并不喜欢她,除了一些正式场合不得已才会和她出席,平时在府中几乎都不会去她房里。而我和其他三个夫人长得像,那是因为老爷心爱的女人和我们长得很像,所以他娶的妾侍都是这种模样的。”说着眼底一片黯然,想来自己做了替身那么久,却难以自拔。
东方玉儿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似乎就要想明白了,仔细一想却又琢磨不到,她只得傻傻的问:“那个女人是谁?”
马氏摇摇头说:“不知道,老爷从来不提,我都是听以前伺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