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捂着头使劲的摇晃,希冀以此来将突然涌上来的那股痛苦消磨,一遍遍的跟心底的声音说着,我不认识他,打死都不认识,永生永世都不再见他!
可迎接她的,却是他转过身来的脸。
目光所及,一双眸子含着怜爱又痛惜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眼角斜斜上挑着,仿佛占尽了人世间所有的芳华,但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其中蕴含的隐隐流转的神色,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秦月蝉注意到她的浑身都在颤抖,仿佛不受控制般因恐惧愤怒产生的颤抖,嘴唇哆嗦着张开:“你滚!不然我便让她死在这里!”
凄厉的声音仿佛含着千百年沉积的怨气,尖利的如同指甲划在黑板上的刺耳,她大惊,这根本不是她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她震惊回身,那名黄袍男子便施施然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淡淡的说道:“三百年都不够你消磨仇恨吗?”
“消磨?”
“秦月蝉”如泣如诉又如笑的说着两个字,复而阴沉的说道:“果然三百年都不能泯灭你对权利的贪婪,你尚未灰飞烟灭,我又如何能安然投胎!”
咬牙切齿的声音含着浓浓恨意,恨不得上前将他撕咬成碎片,就在秦月蝉以为男个男人会回头暴怒时,他竟然淡淡的笑了,悠远而浑厚。
“待我心愿达成,定交予你生吞活剥,但在此之前,不要伤害她半分。”最后的话隐约带着命令,浑身散发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屈膝膜拜。
可她却紧咬着牙笑了,声声泣血,“每一次都是如此,待我死在到下时你亦没有实现诺言,你以为,我还会那么傻吗?”
黄袍男子硬挺的背笔直,负手而立如一个世纪般绵长,最后所有的解释都融化在一声叹息,消失不见。
秦月蝉望着他骤然消失的地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眸子,很想惊叫出声却根本发不了一丝声音,只能如幽魂般禁锢在这幅身体里,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消失在面前。
而那股力量依旧没有消失,她几乎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突然眼前一亮,她猛地睁开眼睛,却是白雾缭绕的虚空,一眼便能看出是她曾经来过的地方,而那道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可怜的傻瓜,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声音回荡在虚空,秦月蝉皱眉道:“方才又是你占用了我的身体?”
她轻哧:“鸠占鹊巢,这幅身体根本不是你的。”
这人竟然知道她魂穿而来,心里只有轻轻的起伏,能随意的进出她的梦境,又能占用她的身体,断不是人或是神,而是鬼!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颤抖,警惕的环视周围,到处是看不到边的白雾!
那声音又响起:“你很想看我什么样子吗?”
“想归想,你不给我看,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哈哈,那是当然。”她顿了顿,言语中隐含戏谑,“时至今日,你也应该知道一些真相,不过,这是我死前的模样,可别吓着你!”
应该不会太恐怖吧?原来看过不少恐怖电影,心理承受能力也算是中上了……
渐渐的,一个人形从眼前的白雾里越走越近,纤瘦高挑的又玲珑的身段隐在白雾里,缓缓朝她走来。
距离越来越短,这个纠缠了她三年的鬼终于出现在眼前,可令她惊奇的是,这个鬼并不吓人,只是,脸上的伤疤狰狞恐怖,根本看不出脸上原本的相貌,长发披散及地,身上传的白色长裙被沾染了一道道的血痕,远远的看,几乎会以为那是条红的……
“我是不是很丑?”
正打量着,她猝不及防的问道,秦月蝉摇摇头,“我根本看不到你脸上长什么样子!”
她一愣,苦笑道:“是啊,这副鬼样子还指望人看出来,别吓死便不错了。”
原本在梦中只听过声音,本以为是个及其凶恶的女鬼,可谁曾想,真正面对面见到,便又是另一番局面,很安静的一个女人,可能是被人凌虐致死,真的好可怜。
“你……我改如何称呼你?”
她淡淡的笑,苦涩至极,“叫我若儿吧。”
“若儿?”心下一震,“你就是若儿?我在梦里总是听到一个人在唤这个名字!”
她身形一顿,竟然笑了起来,渐渐的,便控制不住的狂笑,“是你亲手将我害死!为何还念念不忘!为何!”
说完便看向呆愣的秦月蝉,恨恨的说:“我给你看一个故事。”
一瞬间,她终于有种害怕的感觉,因为若儿的眼睛里都在滴血,在一道道的翻起的皮肉上划出血色的痕迹。
前方的白烟弥漫中渐渐形成一个画面,如第一次来这里时看到的,能看到过去未来所发生的事,而这一次,她又会给自己看什么?
眼前的大屏幕渐渐出现人景色,是在一个气势恢宏的宫殿里,入眼皆是耀眼的金色,炫目张扬。
宫殿的书房里,低垂着头的男子头戴金冠,身穿明黄的龙袍,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走着,手指渐渐用力青筋爆出!
“混账!”终于被撕碎的奏折散落的到处都是,男子的怒吼将门外走进来的女子吓了一跳。
“皇上,您还在为蚩辰王的事郁结于心?”
如黄莺出谷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暴怒之中的男子见到她却不见一丝轻松,甚至那双上挑的眸子里有淡的看不到的悲伤。
“若儿,我该怎么办!”
他痛苦的手指抓紧头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