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过来,我很久没有感受过人的气息啦,你离我近点,我给你说一个故事。”摇光女神对着墨离挥了挥手那枚戒指。
墨离只好很别扭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摇光女神忽地把戒指举到眼前,眼睛透过戒指,看向如钩的弯月,她徐徐舒了口气,就好似那戒指是一面镜子,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一般。
“很多很多年以前,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共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哥哥性子温和,总是宠着,溺着,纵容着妹妹,任由妹妹欺负,从来都不会恼怒,他的样子很好看,总是喜欢笑,每次笑起来,就好像是池塘里的莲花,一层层地绽放,甚至,他皱眉的时候,都是挂着笑容的,好漂亮,好好看……”
“妹妹很喜欢哥哥,喜欢跟在哥哥后面,喜欢粘着他,欺负他,被他握住小手,被他抱在怀里,被他背在背上,有哥哥的地方,就有快乐,就有笑声。”
说到这里,摇光女神微微喘了口气,墨离发现,她那清瘦的双肩,正在颤抖。
“只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太短啦,太短啦,短暂的就好像是偷来的一和妹妹都长大啦,哥哥长成了器宇轩昂英俊潇洒的男子汉,而妹妹,也出落成了人人赞不绝口的大美人,他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可是,妹妹却还是喜欢粘着哥哥,哥哥到哪里,她就到哪里,甚至,她还幻想着,若是自己能嫁给哥哥,为他生儿育女,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妹妹对哥哥这样,哥哥却丝毫不知,还以为妹妹始终是那个天真,善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一转眼,又是几年。”
“突然有一天,哥哥告诉妹妹,他要成亲啦,他要娶别的女人啦,还问妹妹有没有意中人,哥哥可以帮她把把关。”
摇光女神摇了摇头,清瘦的面颊,挂满落寞和伤感,扭头看向墨离,“丫头,要换成是你,你怎么办?”
墨离眨了眨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咬着唇,拧着眉,想了好一会,才苦笑道:“前辈,你这个问题倒真问住我了,我一直都觉得,人应该努力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就说我和霖霖吧,我们在摇光山修炼了六年,就是想要出来报仇,说白了,人应该为自己而努力,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可是,你这种情况……争取也没用啊,那男孩是你哥哥,你再努力,也不可能和他结婚成夫妻啊……”
摇光女神凄楚微笑,那笑容好似也隔了千万年的距离,看起来真切,却又飘渺,悠远,“是啊,人家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可喜欢上一个注定不能有结果的人,哪怕你是飞蛾扑火,凤凰涅槃,哪怕你全心付出,刻骨铭心,也终究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能有什么相思,又能有什么爱恋?”
“那时候,我好恨,恨他为什么不懂我的心思,恨他为什么是我哥哥,恨那个女人可以嫁给我最喜欢的哥哥,而我却只能站在他们身后,远远地,看,哭。”
“哥哥是远近闻名的少年英俊,他的婚礼很热闹,来了很多客人,成亲后过了一个多月,家里还是不断地有宾朋来访。”
“我每天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在家里各个地方飘来飘去,我们家是占星家族,我总是一个人偷偷溜到占星台上,数天上的星星,数哥哥有多久没有来见我啦,数我和哥哥一起,站在占星台上仰视星空的快乐……”
“后来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