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张凡看到屋中的拉着纱帘的香榻上还隐约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在喘息着,屋里布满的淫靡气息在告诉着他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张凡有些尴尬,高仪却是没有丝毫羞涩之情,叫起那个被他唤作雨儿的姑娘,待她穿戴好本就没有多少的衣物,将她支了出去。
张凡来到屋中桌边坐下,有些尴尬和玩味地看着年过不惑的高仪,开口说道:“高大人,当真fēng_liú的很,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哈哈哈。”
高仪坐下,为二人倒上茶水,说道:“唉,毕竟岁月不饶人,比不上张大人年轻气盛啊!怎么,张大人莫非觉得家中娇妻美妾的还不过瘾,要来此地?”
张凡听到他的话,却是不好回答,难道就跟他说自己是来找刺激,看新奇,没想过fēng_liú快活?谁会信!不由得不再说话,只是喝着茶水。
话说来这里逛楼子的说是来喝酒,可又有哪个把精力放在酒菜上,不过这翠香阁做为一等一的fēng_liú场,酒席菜肴自然也不能低了。翠娘很快就让人准备好了一桌丰盛菜肴,让人送了进来。还让几个美姐儿伺候二人饮酒。
张凡渐渐的也就放松了下来,他虽喝酒时间不长,却是颇为喜欢,饮了一杯,只觉得口中微有火辣,却甘甜至极,由舌尖流入腹中,端的是清爽怡人,不由大赞:“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高仪也是爱就之人,听了张凡的感慨,不由大为认同,说道:“可惜你我二人却是晚生了许多年,这正宗的杜康酒却是连酿造的方法也失传了。这杯中美酒虽有杜康之名,却无其实啊!”
“高大人倒是不必如此哀叹,兴许喝不到,我等才会如此向往。若是如今满街都是,即使再好,却也让人失了兴致。”张凡说道。
高仪听了不由得大是认同:“张大人说的对,就如那镜花水月一般,虽抓不到手中,却让人无限遐想。”
高仪一边喝着酒,一对享受着身旁妖娆的服侍。张凡拘谨的很,没有动手动脚,倒是一旁的姐儿着急了起来。二人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聊了起来。
“听说张大人下月就要去江南之地了?”高仪问道。
“正是。”张凡说道,“承蒙圣上抬爱,我也要为皇上效力不是。”
一旁的姐儿听到二人说话,不由得向高仪问道:“大人,这位张公子瞧着年纪轻轻,莫非也是如大人一般的朝中人物?”
高仪听了哈哈大笑,也是酒后失言,说道:“你们可不要小看这位张公子年纪轻,他可是状元出身,还是本朝开过一来第二个连中三元的高才。如今岁数不大,但是圣眷正隆,如今已是有了忠勇伯的爵位了!”
张凡刚想阻止,却是来不及了,高仪将他的身份给说了出来。微微有些恼怒之余,也暗自庆幸他没把自己太子太傅的身份说出来,不然过些日子御史们弹劾自己不重威仪的折子估计就要堆满隆庆的御书案了。不过这两个姐儿可是听的双眼放光,她们倒不是看上张凡的爵位,而是他状元的身份。自古以来才子佳人的故事可是不少,就像正德年间的唐寅与那些青楼名嫒的故事她们可是听了不少,不由得和张凡有热切了几分,想是盼望在自己身上弄一出状元郎和青楼女子的“千古佳话”,最好时能被张凡看上,赎出去,那自己的福分也算来了。
张凡确实大感麻烦,只得和高仪继续说话:“高大人,我听恩师说起,李春芳大人如今年事已高,也是快到了卸下重担,回家享福的时候。况且他本人已多次和陛下尚书乞休,若是待李大人归乡,内阁空出之后,凭着高大人的威望,当为继任首选。”
高仪其实很是得意,却也谦虚地说道:“张大人过誉了,高某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是陛下用得到我的地方,高某自当鞠躬尽瘁,在所不辞。”
张凡听他这么一说,也想问问关于老师张居正改革一事,说道:“高大人,你观如今朝中上下氛围如何?”
高仪虽然有些上头,却是心思敏感的很,听张凡这么说,将屋中的姐儿赶了出去。喝了杯浓茶清醒一番,揣摩着张凡话中的意思,这才开口:“唉,张大人知我为何如此放浪,丝毫不顾那些御史的弹劾,却是时常来此地?”
张凡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高某也是身不由己啊!”高仪叹道,“昔年严嵩专权,弄得满朝乌烟瘴气,却是无人敢惹。那年徐阁老终于斗倒了严嵩,高某也是天真地以为从此满朝上下将政令通达,一片清明,谁知却全然不同。朝中依然是勾心斗角,暗中拉党结派之风不降反升。高某却是不想管,也没那个力气管。直到前年,高拱高大人与徐阁老之间还是斗争不断。如今阁老致仕回松江府了,这朝廷上下又遭高大人在排除异己,已经有不少人倒了霉。高某一辈子毫无建树,却是也没有什么过失,凭着资历走到这步,却也是有些身不由己啊!”
张凡听了他的话,觉得不像是搪塞自己的谎话,思量一番,不由得说道:“那若是有法子让朝廷上下政令通达,政治清明,不知大人可愿相助?”
高仪听了他的话,没有立即回答,思索了起来。张凡却是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高仪以后要入阁,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想为老师再拉拢一个盟友。
高仪也是在朝中打滚多年的人,一番思索已经大致明白了,只是还有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