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丕扬的脾气本來就不怎么好,这一次之所以这么能忍,也是因为这一次一來事情很重要,不能有什么差错,不让这些人添麻烦也是必然的,二來,孙丕扬也着实是被上一次的事情给弄怕了,有些抵挡不住的感觉。
但是这些人倒是不问这些,给他们客气当福气了,更加地放肆起來了,这一下子,孙丕扬是忍无可忍了,最后这才是爆发了出來,说了这么一番话,不过即便是如此,从他所说的话当中,也能够看得出來,即便是孙丕扬心中非常暴躁,但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理智的,他依然是沒有实话实说,而是说了一番能够回绝这些人的话。
只不过,很显然的,如果只是这样子就能够将这些人给堵回去的话,那一切就都好办了,当然,事实只能是相反的,孙丕扬的这番话不仅仅沒有让这些人回去,也沒有让他们冷静下來,而是起到了相反的效果,这些人变得更加难缠,也更加暴躁了。
说实在的孙丕扬当真是沒有说什么,只是说张四维不便相见罢了,但是这帮人就断章取义,认为孙丕扬将张四维当成死囚來对待,严加看管什么的。
至于那句不给饭吃,那只不过是朱翊钧自己加上去的,恐怕是朱翊钧觉得如今的场面还不够热闹,还想要再添上一把柴火吧。
只不过,朱翊钧是注定要失望了,他如今虽然年幼,也沒有什么权势,但是说到底,他毕竟也是个皇帝,皇帝的话,那当真是金口一开就难以更改了,皇帝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如果说现在有人站出來说皇帝说错了,这就等于给了他的敌人一个绝好的,整治他的机会,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了。
所以现在,即便是站出來的这个人想要说自己沒有说过那句话,那也只能是在心中罢了,根本不可能说出來的。
而独坐高台的朱翊钧见他不搭话,便有些无聊了。
“孙爱卿,”朱翊钧看相了孙丕扬,说道,“可有此事,你将张四维关押起來了,”
“不不不,绝无此事,”孙丕扬说道,“昨日几位大人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如今还沒有开审,张四维也只是有嫌疑而已,微臣有怎么会关押他呢,微臣昨天的意思是,此事毕竟关系重大,如今还沒有开审,就贸然让这么多人见张四维,实在是不妥,等待到审判之后,无论如何,各位大人想要见他,怎么都可以,”
“原來如此,”朱翊钧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问題也就解开了,众位爱卿也能够放心了吧,还有谁有话要说,”
显然是沒有,朱翊钧都已经把话给卡死了,谁还敢这么不识相地站出來说话呢。
“既然沒有,那就退朝吧,”朱翊钧说道,“今日下午三司会审,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够审个结果出來,孙丕扬,记得将审理的卷宗呈进宫中,朕与太后都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微臣遵旨,”孙丕扬回了一声。
退朝之后,百官们慢慢走出大殿,谁都沒有说话,而冯宝这次却是沒有跟着朱翊钧一同离去,他站在大殿上,看着人们慢慢退去,嘴角也是慢慢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论到底如何,看來今天下午可就要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