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只是靠李太后的话,或许在表面上,沒有人敢反对,全都是按照他的规定來行事,但是越是如此,下面的官员心中越是不服气的人就越多,可是到那时有李太后在上面压着,他们不可能公然说出來什么,只能够憋在心里。
有些事情,憋得了一时,却憋不了长久,这么老是憋下去,将來肯定是要找到个发泄口,而张居正所能够预见到的,就是这些人会在执行《考成法》的过程当中加入许多的小动作。
这么做或许是无法影响到张居正整个行动的大方向,但是那样一來绝对是小麻烦不断的,而小麻烦,闹不出什么大乱子,却会极大地阻碍事情的进行,你如果去管的话,必然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但是你若不去管,却是足够让你烦心无比,还无法达成预期的目标。
而如今这么做了可就不同了,最起码,到时候那些觉得这么做不好,有碍自己仕途的人,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会想,当初朝廷在执行的时候,他们虽然也是不同意,可是到头來,还是沒有什么想要阻止的动作,甚至连阻止的心思都沒有。
不要小看这种细微的心理变化,这会让事情有很大的改变。
回到正題,如今,总之张居正从什么角度來说,也是要帮助张凡的,但是,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张凡在这件事情上面有什么打算,如今,他只能看着张凡干着急,却是不能做什么,而且他的面上还要装出來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模样來迷惑冯宝。
这个时候的张居正,比张凡还要紧张。
终于。
“既然无事,那就退朝了,”朱翊钧见长久都沒有人说话,说了一声便站起身來自顾自地走开了。
而一旁的小太监赶忙高喊退朝,也是让张居正浑身一激灵。
大臣们开始慢慢退去,而张凡却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低着头,显然,他还是在想着解决的办法。
而站在张凡身边的张居正,却是越來越急,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会看看张凡,一会看看冯宝。
“太傅大人,太傅大人,”
正在张凡冥思苦想的时候,上面冯宝的声音传來,不仅让张居正是停下了那副焦虑的动作,也是让张凡抬起了头。
“公公,唤我何时,”张凡一副什么都沒有的平静面容看向冯宝,声音也是毫无波澜起伏,平平地问道。
“已经退朝了,刚才不是说了,近日的经筵就由太傅來主持吗,”冯宝也是一副微笑的模样,看着张凡,说道,“既然如此,就别让陛下在等着了,”显然,冯宝是在催促张凡,不过至于他到底是为了朱翊钧而催促张凡,还是仅仅为了他自己,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个我自然明白,”张凡也是笑着回答,“只不过,我之前也只是在一旁观看过几次经筵大典,但是今日是小经筵,我却是未曾见识过,经筵之事,需当慎重起见,我是打算问问张大人,可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张居正听到张凡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就安定下來了,张凡会这么说很显然是他已经想到办法了,不过同样显然的是,这个办法需要他张居正的帮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