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虽然潘季驯对于张居正的感激只是來自于此,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下來,潘季驯对于张居正的感激,已经不是之前那种为了天下黎民而感激他的心情了,其中,私人的情感也是渐渐占据了上风,以至于之后,当张居正身死而全家遭殃之时,并沒有被牵连过甚的潘季驯也是看不下去张家的惨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上疏神宗,希望能够对张居正一家子怜悯一二,却是被罢官,知道万历十六年,黄河再次大患,众人束手无策之时,才是被当时的给事中梅国楼等人推荐,复官右都御史,总督河道,万历十九年冬,家为太子太保,工部尚书兼右都御史。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此时暂且不提。
总而言之,如今虽然沒有说,但是这治河之人也已经是唯一的了,这点在场的人心中全都明白。
“臣举荐……”张居正继续开口说道,“工部左侍郎潘季驯前往治理此次黄淮水患,以解当地百姓燃眉之急,”
“准奏,”朱翊钧自然也是听过潘季驯的名头的,而且如今又是张居正举荐,当然是沒什么好说的,立刻准了,只不过,朱翊钧心中还有些疑惑的地方,“只是,如今水患有两处,分属黄淮两地,两地之间相距虽然不远,而且潘侍郎治水之功也是卓有成效,只是,潘侍郎只有一人,分身乏术,不可能同时前往两地同时治水,不知对此,张先生可有什么良方,”
“回陛下,此事臣早已想过,”张居正显然是有备而來,说道,“虽然如今黄淮两域皆有水患横行,且祸害百姓无数,但是,这事情也有个轻重缓急,淮河那边,虽然受难百姓不少,但是实际上,情况却是要好得多了,也并沒有人因此而身亡,反倒是黄河这边,情况危急的很,不但几个州县已经受灾,万余人无地容身,还有百余人已经因此而葬身水中,连尸首都已经无法寻觅了。
“如今,臣打算让潘侍郎先去往河南,治理黄河的水患,而淮河那边也不能放着不问,朝中也不仅仅只有潘侍郎一个治水能手,臣打算让潘侍郎推举一人,前往治水,如此一來,便能可成事了,”
“如此甚好,”朱翊钧说道,“工部侍郎潘季驯何在,”
“微臣在,”潘季驯走出來,恭敬地向朱翊钧一拜,等候旨意。
“你本就是总督河道之责,等会早朝散了,将推举前往南直隶的人选报上,你也就不必耽搁了,立刻前往河南,”朱翊钧说道,“到那里看过之后,上奏上來,言明究竟需要多少银子,也好让户部准备,”
“微臣遵旨,”潘季驯再一声,便是又退回了人群里。
如今,这件事情也已经是办妥了,今天的早朝也是要散了,但是众人都明白,这件事情并不会因此而结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沒有做下來。
只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那才是张居正的真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