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模样。看來葛大人当真是已经开始帮着老师游说那些人了。”张凡一边看着葛守礼那边的情况。一边对身后的张居正说道。“就是不知道。葛大人出马。那些人能不能听他一句。不让他们说同意。最起码也是不要反对才是。”
“到时候会怎么样。你就算是问我。我现在也不知道。”张居正倒也是实话实说。“不过。反正现在看起來。希望倒是不小。”
“真的吗。”这句话就连张凡自己都沒弄清楚。到底是自己说出來了。还是只在心里面默念了一番。目光再次看向那边。似乎葛守礼身边的人也是感觉到了。有几人也是回过头來看向张凡这边。
倒也沒有什么不友好的表情。只不过。他们的眼神中却是带着怀疑的模样。张凡也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最起码。也不像是坏事。
不过。接下來。张凡倒是发现了一些很不同寻常的东西。他看到。那些人的目光虽然是看向这边。不过一开始。那绝对是盯着自己身后的张居正的。那怀疑的目光。也是冲着张居正而去的。只不过他们到底是在怀疑什么。是在怀疑张居正本人。还是说在怀疑张居正所提出的《考成法》。不过张凡并沒有打算思索这些东西。老实说。他们到底在考虑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也都沒有露出嫌恶的模样。那就足够了。
而接下來。这些人的目光离开了张居正。虽然张凡距离他们很远。但是他也看得很是清楚。那些人的目光的的确确是离开了张居正。只不过离开了张居正的目光。也还是一直盯着这边。
而这边。就只有张居正和张凡两个人。如果这些人不是在看张居正。那就一定是在看张凡了。虽然知道。这些人既然连看张居正都用了那么中正的目光。那么看自己就更是不会带着什么别的意思了。但是。看到自己被这么多人看着。换了谁也会心里觉得不舒服。
不过。就算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张凡倒是也沒有回避他们的目光。毕竟自己又沒有做错什么事情。也沒有什么需要回避的。
但是。渐渐的。张凡发现。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发生了改变。不。不应该说是改变。是自从他们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就透露出了一种情绪。只不过之前。张凡因为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沒有注意到。如今镇定下來了。自然也就是看出來了。
那十余道目光中。包含着很多东西。不过大都可以归纳为可惜。或者是怜悯。这不禁是让张凡觉得有些纳闷了。可惜什么。怜悯什么。自己有什么好可惜的。自己又有什么好怜悯的。
可惜自己出身不错。连中三元的状元出身。却是要干着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么一个让百官们讨厌的角色吗。不像是。毕竟如今。他也算是熬出了头。朝廷的侯爷。又是当朝的一品太傅。而且还如此年轻。要说这样都需要可惜的话。恐怕这满朝上下全都是要失意到死的人了。
怜悯。自己又有什么可以被怜悯的。而且特别是怜悯这个词语。让张凡是怎么想都沒有想明白。如今的自己。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而且也不失本性。沒有被眼前的华丽迷惑了方向。而且他又是如此地得到皇帝朱翊钧的信任与肯定。这在朝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不是心中一团浆糊的“瞎子”。全都能够看得出來这一点。虽然说如今的朱翊钧因为年幼。还不能够临朝亲政。权力都掌握在李太后的手中。甚至于。朱翊钧的这个皇帝。却是还要惧怕身边的一个做奴婢的太监冯宝。是在可谓是有些太窝囊了。但是谁都知道。朱翊钧不是个沒本事的人。特别是有了张凡的教导之后。更是不同凡响。
将來有一天。朱翊钧必然会真正地将皇权是完完全全地握在手中。这一点是所有人都认同的。就连如今执掌大权的李太后都是毫不怀疑地深信这一点。当然。张居正也不例外。所以这一年当中。张居正要求重开经筵。又是对朱翊钧的诸多要求。简直可以说是苛刻了。这正是因为张居正明白朱翊钧以后必然会亲政的道理。所以现在的张居正这么做。就是想要让朱翊钧养出一种“习惯”。对自己惧怕的“习惯”。如此一來。就算是以后朱翊钧临朝亲政了。也会习惯性地对张居正惧怕三分。那样一來。他张居正想要行事。有个这么听自己话的皇帝在身边。那可就相当地方便了。
当然了。就算是张居正包藏着如此的心机。就算是知道的人都觉得张居正将來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但是。最起码的一点。张居正自己明白。朱翊钧将來总是会有独掌大权的。他从來都沒有否定过这一点。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整个朝廷都已经是认同了这样一件事情的前提下。似乎总是有一个人不信邪。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冯宝。他冯宝如今是如此行事。根本就不把朱翊钧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行事乖张至于。对于朱翊钧更是毫不客气。虽然他们也毕竟是皇帝和太监的关系。不可能动手动脚。但是冯宝动不动就会去找李太后告上朱翊钧一状。
对此。朱翊钧是毫无办法。现在的朱翊钧对于冯宝。怨恨是少。但是恐惧为多。可是将來。等到朱翊钧独揽大权的时候。等他明白自己再也不用去惧怕任何人的时候。即便是那个时候的冯宝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偃旗息鼓起來也是沒有用的。他不可能永远都不见朱翊钧。就算能成。朱翊钧也不可能永远都想不起來这个曾经如此欺辱过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