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找人做咱们的说客。”听到张凡这么一说。张居正是立马抬起了头。面上也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显然。张凡的提议是让他大感兴趣。
“学生正是有这么个意思。”张凡点了点头。说道。“等到明天。咱们讲消息放出去之后。虽然在早朝之上是沒有人敢说什么的。但是在下面。私底下必然是会到处谈乱的。这个时候。倘若是能有人站出來为咱们说句话的话。情况必然是会好很多。”
“嗯。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听着张凡的叙述。张居正自己也在思索着。“只不过。还有些麻烦。”
“麻烦。老师是什么意思。”听到张居正说有麻烦。张凡赶紧问道。
“要知道。那些不用咱们说就会同意咱们的。而且是在朝中身居高位。手中有权利的人。实际上他们的脾气也是极为的倔强的。”张居正说道。“到那个时候。倘若是别人在议论如何反对的事情。可能这些人自己就会站出來反驳他们了。哪里又需要咱们去动嘴皮子。游说他们。但是倘若你当真去找他们了。或许他们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了。甚至还会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那样的话。很多人还有可能闭口不谈。那咱们可就是多此一举了。”
“嗯。的确。老师所言不错。”听张居正这么一说。张凡也是同意的。毕竟。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在仕途混的久了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坏脾气的。尤其是那些一贯是清正廉洁的人。实际上这种人比之那些贪官污吏还要难缠的多。
毕竟贪官污吏。平日里所行之事就不怎么正经。虽然说天长日久了。可能他们自己心里头都已经沒有了那种紧张和愧疚的感觉。但是实际上。愧疚之心早就已经深埋进他们的心底了。只不过很难表达出來罢了。
倘若是对上了这种人。实际上很好办。不要把话说的太白了。倘若把话说得太白了。反倒是会引起他们的不满。自尊心作祟之下。自然是会极力否认起來。反倒是无法成事。但是倘若你用一些隐约的方式。话里有话。让他感觉到你是知道他的事情的。如今只不过是不想太过直接。好让他有个台阶下。这种威胁那是最为奏效不过的。虽然他当场可能不会答应下來。但是之后却是有极大的可能就会帮你了。
而对于那些一项是清正廉洁的官员。那可就是麻烦了。实际上。清官是最为难缠的人。有的人当真就是进入仕途之中就一直是一往如一的。从不贪渎一文钱。也从來沒有结党营私过。有的或许只是有些小小的违纪犯法。却也是无伤大雅。如今也是早已改邪归正了的。这种人看起來是正直的很。然而实际上。这种人是最为难缠。也是最为不讲道理的了。
这些人。无论是当真清廉的。还是那些曾经有过灰暗的历史。如今漂白了的假正经。全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自己什么错事都沒有做过。
而往往有着这样的心思的人。全都是拿着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是正直的人。一生为官“清廉”。什么错事也都沒有做过。所以。他们觉得自己不需要去惧怕任何人。哪怕对方的实力再高。权利再大。在他们跟前都沒有用。他们觉得自己占着道理。
就是这样。往往遇到了这样的人。若是平日里还好。但是你一旦有什么事情要去求他们。那可就是麻烦了。
倘若你的位置比他们要低。那还算好。毕竟那样的话。你就当真是去求他们的了。过程当中。自然是免不了见面问礼寒暄。也少不了那些奉承的话语。那样的话。他们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也自然是会给你些好处的。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他们都会答应下來。哪怕是一些他们有些力所不及甚至是他们不想要去做的事情。都有可能答应。
但是。倘若你是以一种高姿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话。事情就又不一样了。就拿如今的张凡或者是张居正。乃至冯宝來说。这三个人如今在朝廷里可以说得上是顺风顺水的。而且地位全都高的很。几乎可以算作是站在官员的顶点的人物了。甚至张凡。以他如今和朱翊钧之间的关系。将來会更上一层楼也是很正常的。
而要是这三个人去找那些人帮忙。或者是说派人以他们三个的名义去让那些人帮忙的话。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那些自诩清廉的人。对于那些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大都是有着一种病态的轻蔑。在他们看來。自己才是应该获得高位的人。而其他比他们地位要高的人。必然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上去的。所以面对他们。这些人是极为的不屑的。甚至于对方还都沒有开口说什么。他们就已经开始拒绝对方了。
这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种病态的表现罢了。虽然听起來让人觉得很是不爽。甚至是有些觉得恶心。但是当种种不寻常的行为成为寻常。当不习惯成为习惯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变得正常起來了。
倘若你比对方的地位要高。如今却是有些事情需要他们帮忙的话。是相当困难的。姿态太高的话。他们肯定是不会帮你的。他们觉得自己都是清廉的。沒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却又抵制那些地位比他们要高的人。而且。就算是你威逼利诱他们。也未必就会成事。
利诱的话。倒不是说这些人当真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了。心中一点点欲念也沒有。当然。他们当中必然有那种人的存在。但是大多数还都是凡人罢了。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