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九月二十二。可谓是热闹的很。自从上早朝之日起。就是如此了。
前几日。内阁首辅张居正上奏疏奏请重开经筵。为皇帝讲经。这件事情很快就被通过了。不仅仅是李太后同意。就连年幼的朱翊钧也很是喜欢。第二日的早朝。这件事情就被公布了出來。
同样。大臣们也很是高兴。毕竟经筵这一朝廷盛典如今终于重开了。上一次经筵之时。还要追溯到正德年间去了。所以在场的这些大臣们。根本就沒有一人亲眼见过那场面。不论史书中记载的再过壮丽。沒有亲眼见过的事情。自然是不可喻言的。大臣们自然是都想要看一看。
而且。经筵一开。对于在场的这些大臣來说。也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大明朝重文轻武。朝中更是以文人出身的大臣居多。甚至于就连很多将领。当年也是读书人出身。入了仕途之后才是弃文从武的。这种情况。历朝历代当中。大明朝是最多的了。
所谓“文人相轻。武人相重;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关于“武”的解释就比较简单了。论武的话。不管你是单打独斗。还是两军对垒。总得会分个高下出來。而且所谓不打不相识。即便是做为敌人在战场上见面。争斗之后。双方相互重视是很普遍的情况。
而文人就不同了。特别是这些做大臣的文人。文人之间。以文章才学。或者口舌來相互博弈。是很常见的事情。然而。即便是再过有才气的文人。其所写的文章、所说的话。也并非毫无瑕疵。完美无缺。而再过蹩脚的文人。其作品也就未必是一无是处。毫无亮点。所以文人之间。想要相互分个高下出來。那是相当困难的。而且。文人相斗。最多的情况就是各执一词。谁都不服谁。最后总是会闹个不欢而散了。
所以说。文人可谓是天下最难缠的人了。古话常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侠者犯禁。所用的乃是武力。可是说到底。武力也是最容易被击破的。而且武力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是有限。
而文人。却是以文乱法。乱了法度。后患无穷。
话題说远了。总之一句话。就是朝廷上的大臣们。对于文才。那是谁也不服谁的。如今重开经筵。正好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虽然说。经筵之上。主讲官只有一人。而这人就正是张居正。并且。如今的张居正。权势滔天。即便是其他的文人在心中或许会有人不服。但是面上是不会表达出來的。
可是主讲官只有一人。但是这并不意味这其他的人只能旁听。不能开口。经筵所为的是为皇帝传授治国之道。自然也是要广开言路。集百家之长方才能成大成者。
这。就是这些大臣们高兴的原因了。
经筵重开。一切全都按照以往的规矩來进行。场所和规矩。甚至是日期。全都沒有改变过。
今天是九月二十二。而且今天就是经筵重开的第一日。
讲所在文华殿。这可算是本朝的第一次开筵讲经。所以诸项事宜是准备的充分非常。尤为看重。
上午快至巳时之时。有资格來此的大臣们已经是身着朝服。分两列。按照品级站在文华殿外的丹陛两旁。等候朱翊钧的到來了。
为首的。自然就是张居正了。而张凡。做为太傅。自然也是位列前拍。
说起來。站在这丹陛两旁的大臣们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他们倒不是忐忑别的东西。随意拉出一个让他说话。他都是能够侃侃而谈的。他们担心的原因是。大明朝的经筵。曾经有过一段黑暗史。
大明初期的帝王。大都勤政好学。对于经筵也是无比重视。但是明代中叶之后。帝王大都不好学。甚至有的皇帝喜欢**讲官。当年的景泰元年。明代宗朱祁钰登基之后。诏开经筵。这位继承了其哥哥皇位的皇帝。每次临讲进入大殿之中后。都要命令辄命宫中内官。在地上洒下金钱。然后让讲官捡取。还。可算是天大的侮辱了。
不过众人如今心中也只不过是有些忐忑而已。毕竟朱翊钧还是个十岁的孩童。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情來。更何况。敢那么不顾祖宗礼教而那么做的。也就只有朱祁钰一个人而已。毕竟他哥哥朱祁镇因为土木堡之变而被瓦刺抓走。因为沒有得到皇位而郁闷的朱祁钰总算是有了一次可以发泄一番。过过瘾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少时。圣驾來到。朱翊钧身穿皇袍。在二十位锦衣卫大汉将军的护卫下。向文华殿行來。由于经筵之事。太过文质彬彬。做为皇帝贴身宫廷护卫的这些大汉将军们。也是脱下了甲胄。换上了袍服。不过其为护卫。自然是要携带武器的。只是去下了刀剑。换成了金瓜这一类能够充当仪仗的兵仗。
皇帝行來。登上阶梯之后。立于丹陛两旁的大臣们立时五拜三叩行礼。
之后。朱翊钧进殿坐在主位上。传召百官进入。只不过此时。朱翊钧的身边是多了一个人的身影。正是冯宝。看來他也是想要來这里凑凑热闹。
朱翊钧入座之后。立时。就有鸿胪寺的官员将一张书案摆在朱翊钧面前。上面放着此次讲经所要说的书本。还有一张书案摆在不远处。是给讲官所用的。
官员们在书案两旁站定。就如同其他仪式一样。两旁的官员们所占的是要与对面相对称的。不可有一丝偏差。
赞礼官呼喝一声。这经筵就算是开始了。
从大臣中走出两位身穿红袍的大臣。正是张居正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