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可有什么事要和映月说,”映月一边帮张帆梳着头,并沒有停下,一边就这么问道,她刚才听见张凡唤了自己一声,之后就沒有下文了,不由得有些奇怪,好奇之下,她倒是先这么问了出來。
“我……这个……”张凡听见映月开口,本來已经到了最边上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刚才是他先开口说出來的,本來他若是就这么说出來,他自己也就算是安心了,可是如今,因为自己刚才的犹豫和分神,这么一下子,映月却是先开口了,映月这一开口不要紧,但是却让张凡觉得,主动权被她占了过去,自己再开口说些什么岂不是显得有些服软了吗。
这说來当真是好笑的很,明明是张凡心中觉得自己对映月有愧,并且也是他自己想要主动和映月说清楚,來挽回一些东西,然而就是因为这无聊的面子,还有心中那该死的大男子主义,竟然在这一瞬间,让张凡觉得不想和映月说这些东西,实在是好笑的很。
映月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从铜镜中,张凡可以看得见,自己身后的映月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思前想后,张凡还是打算把事情说清楚,他绝对不希望这件事情因为自己无聊的面子原因,在该解决的时候沒有解决,从而留下什么隐患,以至于将來演变成什么三流言情小说中的什么剧情。
“月儿,今天……”张凡在心中鼓起了勇气,只是这话到嘴边,就像是流水遇到了闸门一般,又再一次退了回去,张凡自己都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他自己实在是太沒有出息了。
“扑哧……”看着铜镜中映出的张凡的模样,映月仿佛实在是忍不住,竟然笑出了声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映月赶忙用手捂住嘴巴,只是她的面上一点都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样子,还是保持着笑意。
张凡看到她这个样子,吃惊之余,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心里实在是搞不明白,映月为什么会发笑,她不是应该生气才对吗。
“好了,凡哥,映月知道凡哥想要说些什么,”映月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张凡这个样子,只得开口说道,“凡哥是因为今天要娶灵儿姐姐,怕映月不高兴,这才担心的吧,看凡哥这几日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映月也向和凡哥说清楚,但是又怕驳了凡哥的脸面,所以就一直沒说出口,想不到凡哥自己倒是先提起來了,”
“哦,原來是这样啊,吓了我一跳,”张凡总算是放下了心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这么说,月儿你从一开始就沒有生气,”
“生气,映月为什么要生气啊,”映月有些奇怪地看着张凡,问道,“灵儿姐姐又不是什么坏人,凡哥能娶到灵儿姐姐,那可是一件美事,映月又为何要生气,”
“可是,可是你就不怕……”张凡急忙说道,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腹经纶也找不到什么方式來形容这件事情,既能把事情说清楚,又不让映月听着别扭。
“怕什么,怕我会吃醋,”映月说道,“傻凡哥,映月怎么会吃醋,特别是灵儿姐姐的醋,”
“这是怎么回事,”张凡有些奇怪地问道,他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他知道映月在泉州的时候就和骆灵儿和好了,两个人情同姐妹一般,但是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使她们和好的,因为在那之前,映月可是看着骆灵儿不顺眼的很呢;他更加地不知道,映月为什么会不生气,不生气明明自己认识张凡要远远早于骆灵儿,甚至她和张凡曾经是生死与共过,但是却比这张凡才认识不到两个月的骆灵儿要晚进张家的门,这些都是张凡最为想不通的。
“因为灵儿姐姐的日子过得好苦啊,”映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知道灵儿姐姐的身世,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她确实和我一样,家人都是近在眼前,却是无法相聚,还要时时刻刻地为他们担心;从小就被人看做是工具,从來沒有感受过被人关怀的味道。
“但是映月却不会为灵儿姐姐先嫁给凡哥而有什么别的心思,要有也只是希望凡哥能好好疼爱灵儿姐姐,希望灵儿姐姐能过的开心罢了,毕竟,我和灵儿姐姐并不相同,虽然我们都有着差不多的身世,但是灵儿姐姐并不像我,能挺得住,我从小看惯了姐姐被人欺负,他们还拿着我姐姐的性命來逼着我做事情,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看到了许多东西,不管是人命还是亲情,这些在自己的性命面前显得是多么的无力,冷眼旁观之时,我也是自己在暗地里发过誓,我绝对要坚强地活下去,因为这是姐姐所希望的,就算是如今,姐姐已经去世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我依然会听姐姐的话,好好的、开心的活着。
“然而灵儿姐姐,她虽然有着和我一样的身世,却是沒有我的这份坚强,这点我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她被自己的亲生爹爹抛弃,而所为的就只不过是区区几两银子罢了,她有这亲人的牵挂,却沒有一个长辈能够鼓励她、给她希望,曾经的灵儿姐姐之所以受尽了屈辱却任然活着,只不过因为她的弟弟和妹妹罢了,甚至于她并不是为了她的弟弟妹妹能有个美好的未來,而只不过是在等待,等待有一天他们也离去了,那这世上就再也沒有什么能留得住灵儿姐姐了,因为她知道,他们过得也不好,他们也不希望那样的生活。
“而如今,灵儿姐姐找到了她自己的希望,这正是凡哥你带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