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可以走了吧,”侍卫在向张凡询问着离开的时间。
“嗯,上路吧,”张凡点了点头,钻进了一辆马车里。
马车队伍除了泉州城,向着北方驶去,到得泉州城外十里之处,泉州一地的大大小小官员都等在这里,甚至还有一些福建其余州县的官员也是专程赶來,來为张凡送行,因为张凡这一次的福建之行只是來到泉州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这一次归行之时,虽然会路过福州府,但是不会多做停留,因此福建一地的官员选择这个地方为张凡送行。
几十位福建一地的官员都來于张凡道别,和他喝上一杯水酒,虽然饯别的水酒并非什么烈酒,但是这么多杯喝下去,还是有些不适。
由于张凡因为早上发生的事情,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也让福建这些來送行的官员们在这里等了他们好久,如今的时辰都已经快要接近正午了,而且再加上如今正值炎炎夏日,这些大多是文弱书生出身的官老爷们一个个是热的汗流浃背,面上都是汗珠,擦汗的手巾早已经尽湿了,如今也顾不得礼仪,用着自己的袖子就在沒人注意的时候朝着自己的脸抹了起來。
但是因为张凡的身份以及他这次來福建的目的,这些官老爷们就是再热再难受,面上也都是表现出一副阳光灿烂的表情,丝毫不敢有一点的不敬或者不快,毕竟这些人里面沒有几个是身家干净的,他们虽然有自信,张凡查不出他们的任何事情,但是毕竟古话说得好:“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只要你做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并且想要对他人隐瞒的话,那么你总是会有些心虚的。
其实张凡都曾经想过,下令把在场所有面带微笑的人全都抓起來,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也想到,自己在临行之前的这几天,收了这些人不少的贿赂,虽然隆庆有过批示,这些钱财可以由着张凡自己自由支配,可是张凡还是打算把这些财产投入到慈善事业中去,想了想眼前的这些人也对这件事的功劳不小,张凡就暂且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送别仪式快要结束之时,温如春和何宽二人來到张凡身边。
“钦差大人,”二人向张凡作了一礼。
“二位大人,”张凡也向二人回礼,说道,“此番张某离去,本不欲劳烦二位大人前來送行,今日早些时候出了些事情耽误了出行的时辰,再加上如今正天气炎热,还让二位大人百忙之中出來受这份罪,实在是罪过,”说着,张凡向着二人稽首以表歉意。
“大人说的哪里话,”温如春赶忙说道,“大人此番前來不仅是为了朝廷公务,还为归海的商船解决了倭寇劫掠的疑难,实在是福建一地父老的恩人,我们这次前來与大人道别,也是应该的,”
“说到大人身负朝廷公务,这件事情大人查的怎么样了,”何宽看了看四周,以防有人偷听,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凡也是很警惕地看了看,说道:“这件事情虽然如今还沒有什么大的进展,可是我也已经摸到了大致的方向,此番待我回到扬州之后,便会即刻开始追查这件事情,”
“这样就好,”温如春说道,“前日下官还向大人发脾气,实在是有些不该,在此再向大人陪个不是,”说着,温如春就要想着张凡躬身行礼。
“温大人,快快起來,这可使不得,”张凡赶紧止住他,双手虚托将他扶起,“温大人前日所为也正是因为大人清正廉洁,张某也是深深佩服啊,”
他们说的这件事情就跟福建各地的大小官员贿赂张凡的这件事情有关系,前面提到张凡临行之前,大宴小宴不断,不少官员就借机再向张凡行贿,这些人也不想想,若不是心中有鬼,何必如此三房两次的送钱给人,而张凡也是來者不拒的全部收下。
这件事情被温如春知道了以后,很是气愤,单独來向张凡质问这件事情,张凡也是被他逼的沒有办法,再加上多日以來的查证,他如今也是知道了温如春着实是个清官,虽然不会像海瑞那样到处跟人对着干,但是也绝沒有那个任何人的任何好处,三番权衡之下,他也就把自己有隆庆这道“受贿不罚”的圣旨的事情告诉了他。
初时,温如春也是不信张凡的话,这也不怪他,毕竟历朝历代也沒有哪个皇帝给大臣颁发过这么荒唐可笑的圣旨,这岂不是逼着臣子去犯罪吗,张凡最后也是沒有办法,只得把朱翊钧來时从京城带來的圣旨拿了出來给他看,并且告诉了他自己收受贿赂的打算和用途,温如春这才释然。
“何大人,今年归海的商船如今已经全部归來了,这回可以安心了吧,”张凡对着一边的何宽说道,“不过何大人也玩玩不可有所放松,要时刻提防那些倭寇上岸劫掠,”
“这点还请大人放心,抵御倭寇侵扰的责任下官责无旁贷,定然不会辜负朝廷和陛下的期望,”何宽十分坚定地说道,不过转眼,他又有些烦恼起來,“只不过,下官有一事还要请教大人,如今海船归來的事情已经结束,可是再过半年不到,明年开春之后,又会有不少的商船出海,到时候若是倭寇在从海上抢劫,这可如何是好,”
“这件事情何大人不必担心,”张凡微笑着说道,“待到我回京之时,必然立即向朝廷提出这件事情,到时候我再向陛下叙述此间厉害,相信到时候,朝廷定然会给出一个保全出海商船的方法,”
“这样便好,”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