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的这番话,还有这一次她所做出來的决定,无一不是让张凡佩服非常,实际上,一直到了这里,张凡这才是明白过來李太后的用心,虽然之前,李太后一直都是一副想要置朱宣圻于死地的模样,但是到了现在,李太后的这番话说出來之后,张凡这才是完全明白过來,李太后并不是真的就想要赶尽杀绝的,甚至于李太后也是跟他的想法一样,大乱小乱全都不想有,如果能息事宁人就好了。
总之,这件事情如果是这么考虑的话,那么一切就很好了,而如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生下來的就要看朱宣圻会怎么决定了。
当然,若是说李太后既然也有着跟张凡一样的想法,为什么不干脆就不管这件事情了,就这么放过朱宣圻呢。
自然,这也是一个办法,而且这么做的话也更加安全,只不过这其中有个问題,那就是虽然张凡可以确定,到时候朱宣圻是不会再做些什么的了,但是李太后却并不能确定,也就是说李太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放心,而既然如此,不能放心,就需要做些能够让自己放心的试探才行,也就是说,李太后这么做,也就是一种试探了,只不过李太后的这个试探,当中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旦朱宣圻沒有通过这个试探,立刻就会丢了性命了。
当然,这么做,说起來也是个必须的过程,实际上即便是不考虑朱宣圻,李太后也必须得这么做,毕竟当初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那一道奏折,但是那道奏折可不是朱宣圻以他一个人的名义递上來的,而是他联名了其他的几位藩王,一同递上來的,而如今,虽然说这件事情起头的就是朱宣圻,也只有他有这个心思,但是李太后可不会仅仅只是看着他一个人,虽然惩治起來,也就只能对付朱宣圻一个,但是对于其他的人,她可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实际上并不仅仅是为了朱宣圻而这么做,也有给其他的几个藩王做出來看的意思,让他们知道,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还是早日放弃的好,不然的话是会出很多事情的。
再说了,都被朱宣圻将这种奏折递上來了,若是李太后明明已经有了把柄却还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岂不是示弱了,这可不是李太后的形式风范,更不是他老朱家的做事方法。
“不过,你也别想的太好了,”看到张凡的表情,李太后笑了笑,说道,“虽然如今,哀家是这么做了,可是哀家心理,还当真就想过,要将朱宣圻给拿下的,不过爱卿你昨天跟哀家所说的话,哀家也是想了想,的确是对的,既然爱卿你如此肯定朱宣圻不会再犯,那哀家就给他一个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不过若是他自己错过了,那可就怨不得哀家了,”
“太后圣明,”已经到了这地步,这已经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张凡也是沒有办法再反驳了。
“好了,这么些时辰,哀家也有些累了,”李太后说道,“既然今天因为这件事情而耽搁了经筵,如今正好,爱卿就在,今日的经筵就算了,不过还要劳烦爱卿一番了,”
“微臣明白,微臣这就跟陛下回宫,”张凡点了点头。
张凡跟朱翊钧从慈宁宫中出來,向着乾清宫走去,这一路上,且不管朱翊钧,但是张凡的兴致倒是很高,毕竟这件事情,如今虽然说还不能定义到底结局是好是坏,不过最起码,已经是有了一个还算完美的解决办法了,当然,最终的结果到底如何,还是那句话,这就要看朱宣圻自己的造化了,不过经过刚才李太后所说的那番话,张凡倒也是觉得,朱宣圻想要过关,也并非不可能,再说,朱宣圻也不傻,他想來能看得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
“对了,陛下,”张凡突然想起來了今天早朝上的事情,不由得转头问朱翊钧,“今日早朝之上,陛下的那番话说的实在是不错,”
“是吗,”听到张凡这么一说,朱翊钧也是顿时高兴了起來,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因为张凡夸奖他那番话说得好,还是说他被张凡所夸奖了,会如此高兴。
“微臣想要问问,那番话是谁教陛下说的,”实际上张凡心里面是早就已经有些明白了,不过既然朱翊钧的兴致那么高,这么说出來逗他开心也不错。
“嘿嘿,”果然,听张凡这么一说,朱翊钧的脸上立马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可不是什么人教朕说的,而是朕自己琢磨出來的,”
“当真,,”张凡是立马配合着露出來一副惊讶的模样,“这……”实际上张凡早就猜到了,但是他倒也愿意这么做。
“那是当然,”朱翊钧见到张凡的惊讶模样,自然是更加得意了,“昨天母后让朕过來,说了这件事情,母后说,要让皇叔來一趟京城,若是他敢來,便不再过问了,但是用什么理由让皇叔來,这就不太好弄了,若是找个由头的话,恐怕就不只是蜀王了,其他的藩王也得唤來,所以得想个办法,只让皇叔一人前來,不过到底是什么办法,母后却是沒有跟朕说明白,而是让朕自己去想。
“朕回去之后,也是想要很久,这才是想到这个办法,不让朝中的那些人觉得故意如此,却又自然一些,说起來,若是这样的话,想來即便是事情并不会变,但是那些个王爷也都会觉得这件事情沒什么了吧,”
“的确是如此,”张凡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这么一说,想來用不了多久,那些个王爷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