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篝火旁,这气氛倒是足的很,这边虽然倒也是有些虚情假意,但是最起码的,还是在有说有笑的吃吃喝喝,说着一些看似毫无关系,却是非常有关联的事情,而那边,也有不少苗家的男男女女在欢歌载舞,倒也并不光是为了欢迎张凡他们,只不过是因为这种场面,的确是能够调动起來他们的兴致罢了。
张凡就坐在方振乾的旁边,而五毒教的其他人也是在周围,当然,在这种场面下,更是要注意很多事情,所以王猛也是坐在张凡的身边,方便保护他。
一个明显的变化,那就是如今这些人对于张凡他们当然热情,比之中午的时候还要更甚许多,中午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那完全就是在应付场面,甚至于当时的那些人,即便是对于张凡并沒有当着他的面说出來什么不满的话语,但是却表明了他们的立场,不希望这一次的结盟成功,即便是希望的人,也是要表现出來不满和担忧,而且还得表现的不那么明显才行。
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现在这些人,对张凡完全就是一副老朋友一般的模样,有说有笑之余,却也并不表现的太过,只是用一种很自然的方式在跟张凡打交道一般,如果不是张凡早就对于这种情形再熟悉不过了,遇到了这种场面,他还有可能会觉得不习惯呢。
而现在,张凡在这里可以说是游刃有余,跟这些人谈论,喝酒之类的,都表现的极为自然,这也是让五毒教的人,对于张凡,亦或者说对于朝廷,有了个全新的认识,以往他们,总是觉得,即便是朝廷势大,不好惹,但是却也并沒有将朝廷太怎么放在眼里,总觉得朝廷之所以难惹,全都是因为朝廷掌管着整个天下,用整个天下的力量,相对于一个门派而言,自然是惹不起的,但是除去了这种力量之外,他们并不觉得朝廷有什么难办的,至于说朝廷的官员什么的,即便是他们以往有所接触,但是也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坐下來聊天说话,所以对于那些人,他们以前是并沒有什么认识的。
但是现在,看到张凡在他们这群人当中,如此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们也都算是明白过來了,朝廷之所以惹不起,并不光是因为那纯粹的力量,更加重要的是,朝廷有着很多的人才。
虽然说,对付应酬这种事情,跟人才倒也未必能够挂的上什么太大的关系,甚至于,有的人或许天生就在这方面有才能,但是,这种才能即便是有,还是需要时间的日积月累來慢慢成长的,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得游刃有余起來。
如此一來,再瞧瞧张凡的年纪,就能明白过來了,若是放在五毒教中,张凡的这个年纪,或许武功可以练得出神入化,但是跟人的交际应酬这方面,却绝对不会是什么强项的,很多五毒教的弟子,在张凡的这个年纪,身上的戾气还是沒有办法消除的,别说是在江湖上了,即便是在五毒教里面,跟自己教中的人说话,三言两语说不到一起去,那就得动起手來了。
或许,有人会说,张凡又不练武,他将那些时间,全都花费在了这种事情上面,但是,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不错,张凡的确是不练武,但是他却是需要花时间读书的,十年寒窗苦,只不过是一个很笼统的时间,能够考得上状元,别说是状元了,就说是能够中得了进士的人,那个不是花费了十几年,甚至于二十年的时间來读书。
所以,相比起來这方面的话,练武的人,和读书的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但是,张凡入仕也还不过这么几年的时间,在说话和待人接物这方面的经验,已经是能够跟这些个混了几十年的人相提并论了,甚至于就算是同时应酬他们这些人,张凡也毫不慌乱,还能把事情弄得井井有条的。
这就让五毒教的这些人不由得不思索起來,朝廷之所以是朝廷,之所以朝廷很难惹,最重要的并不是朝廷所拥有的力量,而是朝廷所拥有的人才。
当然了,张凡并不知道这些人心里面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是,若是张凡知道的话,恐怕也会笑起來吧,若是说到这种事情,别说他一个入仕之后就马上得到皇帝亲睐,而且跟太子关系良好的人了,即便是换成了一个只不过是从七品县令开始做官的人而言,两三年的历练,就能够让这个人变得油滑无比,完完全全地适应了官场不说,还能够联系出來一大片的人脉关系。
这只能说,特殊的环境,决定了特殊的人群会在一定的时间内,用着什么样的变化,身在江湖上,首先连的是武功,而心计之说,却是要很多年的时间才能够练成,而身在官场,首先练的就是这心计了,若是不马上将这门学问给入门的话,你根本就站不了多久的时间,就的被弄下去,变得一无所有不说,还有可能丢了性命也说不定。
相比起來江湖上的刀光剑影,官场上那根本就看不见的威胁,那才是真正的修罗场啊。
“张大人,”相比起來中午,方振乾这个时候的兴致显得是更加地高,“來來來,月玲,去将阿爹藏在窖中的那坛春仙露拿出來,张大人,今天老夫高兴,要跟张大人好好喝个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五毒教所发生的那件事情,就是关于此次结盟与方月玲关系的那个传言的缘故,让五毒教的人沒有前去找张凡商量的缘故,方振乾此时的兴致,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老教主,”坐在一旁的尤世轩,倒是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