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见,老师,我们还是回去吧,”朱翊钧在张凡身后轻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却是被张凡又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阁老是朝廷重臣,内阁首辅,即使如今致仕回乡也是我辈敬仰之人,”张凡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本官如今也是迫不得已,只得请出皇上在本官临行之前交给本官的尚方宝剑了,”说着,张凡将手中的剑亮了出來。
这下人自然知道尚方宝剑是什么东西,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又哪里见过,一开始还以为张凡是拿了把假的來诓骗自己,可是想到了张凡的身份,他否定了这个想法,赶紧跑进去通知徐阶去了。
好半天,徐府大门才重新大开,徐阶穿着很是庄重的衣服带着全家人來到张凡面前,他看了看张凡,又打量了一番张凡手中的宝剑,立刻带着全家人跪了了下去,齐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阁老,赶紧起來,”张凡知道礼仪不可废,待他拜完,这才赶紧上前将徐阶扶了起來。
“你这又是何苦呢,”徐阶站起來之后,看着张凡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夫已然打定了主意,而且老夫如今只不过是个市井老人而已,如今即使你带着尚方宝剑而來,纵然能杀了老夫,也无法改变老夫的主意,”
听到“杀”这个字,徐阶的家人不由得都紧张起來,目光同时看向张凡,生怕他立刻拔剑似的。
张凡毫不在意,开口说道:“阁老误会了,这把剑是皇上交予张某,却是只斩贪官污吏,如阁老一般耿直之人,却是一点关系都沒有,今日张某将这把剑带來,只不过是做个敲门砖,敲开阁老家的大门而已,”
徐阶的家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松了一口气,而徐阶听了,却是突然一扫这许多天的郁闷,哈哈大笑起來,半晌,止住笑声的徐阶微笑着对张凡说道:“你这个想法倒是新奇的很,竟然拿着太祖皇帝的剑就为了做敲门砖而已,要是让那些御史大夫知道了,估计弹劾你的折子都能堆满陛下的龙案了,不过,老夫很欣赏你,也罢,老夫就给你个机会,看你如何能说动老夫,”
“既然如此,张某愿意一试,”张凡也笑着说道,张凡还不打算将朱翊钧亮出來,二人也沒有进徐府,就站在街上说了起來,引的王猛等人将这里围了起來。
张凡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阶,果然,徐阶听了之后勃然大怒:“这个高拱,想要造反不成,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当着群臣的面逼迫陛下,实在……实在……”气愤至极的徐阶如今已经吹胡子瞪眼。
张凡以为这事就要这么成了的时候,徐阶却突然放弃了:“也罢,如今老夫不在朝中,这些事情也不是老夫能管得了的了,”
“阁老不打算为陛下出力,”张凡着实沒有想到会是这样。
“老夫说过,如今老夫已不在朝中,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了,”徐阶黯然地说道,“何况陛下始终是陛下,高拱如此放肆,将來自然会有陛下收拾他的,”
张凡听了,当真有些诧异了,他好说歹说半天,徐阶就是油盐不进。
“阁老,这是您老逼我的,”最后,张凡咬牙切齿地说道。
徐阶看着心中一惊,以为张凡又要“绑票”自己不成,哪知道张凡沒有丝毫动作,只是回过头对着马车喊道:“钧儿,下來吧,该你出场了,”
“钧儿,什么钧儿,”听了张凡的喊声,徐阶正在心里莫名其妙,就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了下來。
正疑惑着,不知道张凡打什么主意的徐阶看到那个孩子转过身來,顿时大惊,徐阶的家人看到他吃惊的表情,正想來问怎么回事,徐阶就直接跪在了那孩子的面前,磕头便拜,口中还恭敬地说道:“老朽徐阶,叩见太子殿下千岁,”
朱翊钧满面愁容,在徐阶家人惊讶的眼神中走到徐阶面前,开口说道:“阁老免礼,快起來吧,”说完,朱翊钧苦笑着看向一旁的张凡,却发现张凡早就将头转到一边,看起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