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让人窥探不出窗外是何光景。屋内亦是静悄悄的,宛若时光就此停留。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渐渐有了一些光亮,有光芒透过厚实的米黄色窗帘,微微逸进来一些。屋内也终于有了些许响动,凝神一看,却原来是一个深褐色短发青年从床上摸索着起身最拽宝宝:我妈咪是黑道大小姐。只见他端详了一会儿透光的窗帘,这才慢吞吞地套上一件衣服,走到窗边。
随后,“哗”的一声,青年猛地拉开窗帘,冬日早晨的橘色光芒便一气涌入,将每一个昏昧的角落都填满明亮,灿烂到令人怀疑是否春天已经来临。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啊。
他这样想着,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的位置,那里曾日日折磨着他的剧痛现在也褪却了大半。就着几净的窗户,青年闭着眼感受了一会儿阳光赋予的温暖。他微微勾出一抹浅笑,眉眼间全然是掩不住的喟叹——
原来,活着的感觉竟是如此令人上瘾。只要活着,人总是能遇到美好的事。比如能沐浴在这样和暖的阳光之下,比如能体悟到人世的悲欢离合,再比如...能被你这样爱着。
青年的目光转向床上闭着眼睛的金黄色短发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真实了几分。他长久地凝望着那人,很快他墨绿眼眸里的淡然宛若阳光下的寒冰,被一点点涌出的温柔所尽数消融。
床上的男子像是觉察到了他的目光,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来。那人先是被这灼眼的日光所刺,不适应地用手遮了遮,眼睛也眯了眯。等到双目适应了之后,这才扫视了一眼四周,随即猩红的眼眸牢牢攫住那个穿着宽松睡衣、站在阳光下精致如同娃娃的青年。
下一秒,男子的喉咙里发出几个音节,拼凑出青年的名字,暗哑低沉有如低调的弦乐:“吉野。”
吉野在真广睁开眼睛那会儿就开始朝着那人的方向走去,在真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恰巧离男子只有几步距离。他快步走完这几步,在床头站定,这才浅浅一笑,随声应道:“真广,你醒了。”
真广打量了一眼毫无半分疲惫之色的吉野,心中不自觉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恼怒,以及莫名的一份不甘。他甚至低笑了出来,索性支起下巴,眉峰微挑,语气里满是戏谑:“呐、吉野,请你解答我的好奇:为什么被压的人反倒比压人的那个更有精神呢?”
——啧、就好像昨晚最后疲惫得沉沉睡去的那个人不是泷川吉野一样!今天醒的反倒比他早!这让他情何以堪!
“你猜。”
吉野拢下眉眼,口吻里全是淡然,就像没有听懂真广在说什么一样。紧接着,他的耳边传来真广咬牙切齿的声音:“啧、我会这样,还不是因为蓄积了这么久的精气全都给了你么!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真广说的“精气”自然指的是血sè_mó法的精华,也就是救治吉野的“病”的唯一的“良药”。当然,这些都源自于樱井原给他的魔法书,——真广按着书上所示修炼产生的精气,虽然效果很明显,但是每次都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积存下来一些。然而亏得他修炼勤快,再加上每次一有储备他就迫不及待地压榨干每一滴存量,所以这么些日子下来,吉野身上的不适倒也消除了大半。只是病根依旧顽固,真广也知道任重而道远,依旧努力着。
咳咳,至于使用频率和使用强度过于剧烈,导致了原本该起不来的人反倒生龙活虎,原本该精神奕奕的却浑身酸软就是题外话了。
言归正传,这厢吉野听到真广满是不甘的话后,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这次他好歹抬起了头:“真广不是也乐在其中吗?也不知道昨晚是谁那么激动...”
“吉野你胆子变大了很多啊,话里话外的挑衅...嗯?”真广直起身,猩红的眼眸里闪着妖异鬼魅的光泽,他面上的弧度也越发张扬了几分,“你以为现在我还躺在床上就动不了你了,是吗?”
话音未落,他猝然伸出手,紧紧抓住站在旁边的青年的手,猛地一用力,吉野便因为重心不稳而惯性地往床上跌落下来。他快捷地顺势压上倒在床上的青年,两人再次紧密贴合在一起,一如无数个他们厮摩在一起的夜晚一样极品桃花运。
真广凝视着身下那人:吉野宽大的睡衣在彼此的拉扯之中散乱开来,露出他精巧而白皙的锁骨、如同白玉一般的胸膛,点缀着一些交错的红痕与印记...真广的目光顺着吉野裸`露的肌肤往下看,血红深沉的眸色不禁暗了又暗。空气中顿时扯开去一丝又一丝的暧昧,缓缓迷离开去、迷离开去...甚至在这一刻连时间似乎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之内,惊醒了恍神在真广噬人心魄的眼眸里的吉野。他的耳朵可疑地染上了一层粉色,在这吞咽声中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腰也隐隐作酸了起来,面庞更是禁不住微微烧了起来,——该死的,一大早就发`情!
“喂,你收敛点!”吉野撇过头,努力想压下脸上挑染起的层层的红晕,伸手推了推身上那人,“今天还要去送叶风酱她们呢!时候不早了,还不点快点起来!”
真广没有半分动弹,他的口中冷冷吐出四个字:“锁部叶风。”
“?”吉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墨绿的眸子里盛满了疑惑。——显然,他一时之间弄不清真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