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不出两个月,小金山上,冠盖云集,武林中成名露脸的人物,恐怕都要在那
里露一露了。」
话声方了,席上突然响起一阵朗笑之声,只见那杨孤鸿朗笑道:「其实自问
武功不成的,倒是不去更好,不然反而贴上路费,偷鸡不着,反而倒蚀把米,那
才叫冤枉!」
始终立在西门坚身后的追风剑客丁子昂,此刻轩眉说道:「如此说来,岂非
只要阁下一人去就足够了吗?」
哪知杨孤鸿又冷笑道:「正是,正是,就像阁下这种身法,还真不如不去也
罢。」
丁子昂剑眉一轩,席上的这班俱是武林中一流人物的老者,也俱都为之色变,
但那杨孤鸿,却仍然若无其事,生像是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武林高手放在眼里似的。
西门坚万没料到,他一向视为呆子傻瓜的儿子西门龙,怎么突然之间像是脱
胎换骨,完全是另一个人了。他刚才因为怕别人见了他的傻儿子而笑话他,所以
也就像往常一样,根本就没有向别人介绍过他的儿子西门龙,所以虽然与他来往
的武林人不少,可是竟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有个儿子叫西门龙。
杨孤鸿附身的西门龙此刻这么傲慢的一闹,却更叫西门坚不敢向别人介绍这
个傲慢无礼的少年便是自己的儿子了,所以他只好按住性子,等着看西门龙究竟
要做什么。
杨孤鸿目光一转,转到司空玄时边画上,微微笑道:「阁下的这一幅画,也
不必带在身上到处传说了」
说话声中,缓缓伸出左手来,就朝那一幅画上抓去。
司空玄此刻也不禁面色大变,冷叱道:「这个还不劳阁下费心。」
扬着酒杯的右手,突然便压在这画卷上。
杨孤鸿冷笑一声,左手也已搭上画卷,司空玄只觉压在画卷上的右手,突然
一热,杯中的酒,像喷泉般涌了出来,溅得他一身。
席上群豪,不禁又为之肃然,杨孤鸿冷笑声中,已将画卷拿在手里,一面冷
笑道:「这还是交给在下好些。」
司空玄一生闯荡,交遍了天下武林中黑、白两道的朋友,不到万不得已,绝
不和人动手,此刻却也不禁面目变色,原地坐在椅上,微一拧腰,双手疾伸,嗖
地击向这杨孤鸿的肋下。
口中一面厉叱道:「朋友,你未免也太狂了吧。」
杨孤鸿目光一凛,冷叱道:「你想动手。」
左手抓住画卷,横地一划,便倏然划向这司空玄一双手掌的脉门,应变之迅,
可说是有如闪电一般。
司空玄沉肘扬腕,掌缘变式切向这少年的肩头,这在武林中素有神偷之誉的
司空玄。此刻一出手,变招果然快极。
这两人俱都仍端坐在椅上,但瞬息之间,却已拆了数招,这种贴身近搏的招
式,看来虽不惊人,但却俱都是立可判出胜负的妙着。
坐在这杨孤鸿身侧的,正是长江水路大豪、横江金铁飞龙,此刻浓眉一轩,
冷叱道:「朋友,这里可不是你动手的地方。」
左手手肘一沉,一个肘拳,撞向那杨孤鸿右肋。
杨孤鸿左手抓着画卷,向外一封,封住了司空玄的一双手掌,右掌突然向内
一,并指如剑,指向铁飞龙时间的曲池。
这杨孤鸿左右双手,竟然分向击出,而且俱是以攻制攻、制敌机先的妙着,
身手之惊人,也无怪他这么狂妄了。
哪知就在这同一刹那里,他眼前突然银光一闪,两道寒风,劈面而来。
这一下他三面受敌,而且都是快如迅雷,席上的武林健者,眼看这狂妄的少
年已将丧在这三面夹攻之下哪知群豪只觉眼前~花,杨孤鸿便已失去踪迹,
横江金铁飞龙和司空玄的拳掌,竟齐都落空,那劈面向他打来的两点银光,去
势犹劲,竟带着风声,飞向邻桌,不偏不倚的竟恰巧击向那秃鹰王大虎的秃头。
秃鹰王大虎面色一变,长身而起,铁掌择处,将这两道银星挥出了厅外,满
厅哗然声中。
方才盛怒中,将桌上的一双银筷当暗器发出,击向那杨孤鸿面门的追风剑客
丁子昂,此刻目光动处,看见那杨孤鸿,竟连人带椅端坐在那张上面供着寿桃的
八仙桌上前面,嘴角兀自带着一丝冷笑。
此刻厅上又是一阵大乱,横江余铁飞龙、司空玄已自推杯而起,那杨孤鸿
虽仍端坐不动,正在缓缓展看画卷,但是面上剑眉怒分,目光凛然,已露出杀机
来。
握着菜碗、正待上菜的长衫健汉,此刻不禁也停住脚步,他们手里捧着的,
虽然是非得乘热吃的鲍鱼大翅,但此时却也只能让这菜凉着,因为此刻大厅中剑
拔弩张,已是一触即发的局面。
哪知此刻厅外突然传未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娇柔的口音笑道:「这么好
一双筷子,丢了可有多可惜呀!」
群豪立刻诧然顾,只见大厅之外,袅娜走进两个红裳丽人来。满头青丝,
高高挽起,娇声婉转,体态如柳,一人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手里拿着的,
却是方才被秃鹰挥出厅外的银筷。
司空玄的目光,此刻不禁也从那杨孤鸿身上转了过来,他目光一触到这两个